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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笔趣阁 > 现代言情 > 法医废后 > 第113章

金秋十月,天高气爽,天还蒙蒙亮间,叶佩便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逸扉萧也被惊醒,示意她躺着,自己去开门。

不多会儿,他黑着一张脸回来,“砰”的关上门,什么话都没说,就躺会了床上,叶佩看他面色奇怪,忙问:“外面是谁,发生什么事情了?”

话音刚落,那敲门声又阵阵响起,叶佩要起身去开门,却被逸扉萧一把拉住:“是个疯子而已,我们再睡会儿吧!”搂着叶佩,就把他往肩窝里放。

“叶仵作,叶仵作,不好了,出人命了。”门外那敲门声,见敲门不顶事,便大吼起来,叶佩“蹭”的坐起身子,知道了逸扉萧脸色为何那么难看了,她下床,披褂了一件大衣,然后踱步至床前,在逸扉萧耳边轻轻道:“放心!”

推门而出,一满头大汗的差官,正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见着叶佩,如同见着了酒醒般:“叶仵作,严大人让您赶紧去一趟,出人命了。”

“出人命关我娘子什么事,我娘子现在身怀有孕,不便出门,告诉你们严大人,他的乌纱帽还想保住,就另觅他人来解决这次命案,不要来叨扰我家娘子。”逸扉萧脸色阴沉的站在门口,挡在叶佩身前,他眼中的戾气,把那个来报信的官差,吓了一楞!

“扉萧!”叶佩嗔怪一声,将逸扉萧拉开,对那差役说:“你先回去,我换身衣裳就来!”

“你……”逸扉萧此刻,不能对叶佩发脾气,他是恨不得,将眼前报信的官差和那个不实相的严大人捏死。

官差走后,逸扉萧板着个脸,语气急躁的对叶佩说:“你现在怀着孩子,怎么可以去接近那些血腥的物件,不许,我不许你去!”

叶佩懒得理她,换好了“工作服”,她上前拉了他的手,道:“你若是不放心,就随我一起去便是!”说着,不容逸扉萧再说什么,就先顾自己出门而去。

逸扉萧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她,贴身保护她,尽量避免让她接触死人,接触血液,接触凶器。

两人前后来到衙门,严大人已经守在门口等候,一件叶佩,他一阵欣喜,再见她身后的黑面罗刹,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叶,叶仵作,你总算是来了!”

“怎么回事?大人?”叶佩问道。

“醉仙楼失火了,火势平息后,人们从火场里抬出了一具尸体,尸体表面已经烧的面目全非,但是本官初步看了一番,尸体身上,有许多的刀伤,应该不是被火烧死那么简单,本官如今已经派人去寻死者亲属,余下的事情,还是要劳烦叶仵作。”严大人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如实道来,叶佩听的仔细,不漏过一个细节。

身后的逸扉萧,却对着严大人大吼一声:“她现在是孕妇,你居然还让她看尸体,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严大人惊恐,叶佩忙拦住逸扉萧的口,低声道:“不要声张,幸亏街上无人,我如今是男儿之身,哪来的怀孕。”

也是,除却衙门里的人,谁都不知道,鼎鼎大名的叶仵作,会是个小女子。

说服逸扉萧,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叶佩之后,花了半个时辰个他做思想工作,很快的,他便应了让她接手这个案子,条件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但是,他还是不放心的寸步不离的守护在叶佩身边。

“佩儿,答应我,无论何时,也要爱惜你自己!”两人走着,没头没脑的,他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嗯!我从来没有伤害过自己啊!”叶佩笑着看着他。

“谁说没有,上次你奋不顾身的冲进火里救人,你知道吗?我就算有十颗心十条命,都经不起你这么吓。”逸扉萧情绪激动的道。

叶佩看着她,不无感动的道:“上次,是你救的我吗?”

“嗯!”他低应一声,而后情绪又激动起来,“不可以这样了,以后都不可以这样了,知道吗?”

“好了啦!知道了!那次是突发情况,我也没有想到,窗口会被火柱子堵住,可是,扉萧,你知道我之后没问,是因为没在你背上看到伤痕,你的康复能力,怎么这么强!”叶佩纳闷了,虽然她知道那天火海里的不是幻觉,但是她后来可是一直怀疑,那人究竟是不是扉萧。

因为两人裸呈相对之时,她并未在他背上,看到任何烧伤的痕迹啊!

“呵呵,那要谢谢药仙子,她的雪花玉露膏,又快速重生肌肤的作用,所以,所幸没留下什么疤痕,不然,你可会嫌恶我了吧!”逸扉萧打趣,点着叶佩的鼻子,叶佩拍掉他的手,附上他的背,轻声问道:“很疼吧?当时很疼吧?”

“不疼!”逸扉萧反手握住她的小手,笑的温暖和煦。

“叶仵作,您快些过去醉仙楼,死者的亲属,好像找到了,正在赶来的路上!”这美好的气氛,却又被“死人”给打断了。

逸扉萧愤然,叶佩无奈的摇头一笑,自顾着尾随来人前去,逸扉萧紧随其后,一行朝着醉仙楼而去。

醉仙楼外,人群围堵的水泄不通,见着叶佩,纷纷让出道来,人群里,隐隐听见有人在说:“看,仵作神大人来了,这蒋老板,肯定不会枉死了!”

逸扉萧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原来,他不在的三年,她真的把自己照顾的很好,那微笑里,带着欣慰和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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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楼内,看上去并未烧的多严重,只有二楼的一间雅房,毁的难看了点,其余地方,倒只是稍微波及到了一点点,与醉仙楼的掌柜徐敏打了个照面,从他那得知,这雅房内的客人,是镇上绸布坊的老板蒋静峰,昨夜在醉仙楼约了客人谈事,喝的多了,就并未回家,而是夜宿于醉仙楼雅房内,今天凌晨,天还没亮,他所居雅房就起火了。

而蒋老板的尸体,就是被人从火海中抬了出来。徐掌柜按照严大人的吩咐,将尸体摆在了醉仙楼一楼的一间屋子里,叶佩打算先看看尸体,然后再去事发现场寻找线索。

徐老板领着叶佩和逸扉萧以及一位官差,打开了一间屋子的门,顿时,一股烤肉味冲入几人鼻子,屋子正中央的地板上,搁置着一具烤焦了的尸体,逸扉萧本能的拉过叶佩,不让她进去,叶佩笑着朝他摇摇头,他才不得不放行。

如严大人初步判断的没错,尸体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但是应该是营救及时,也只是烧毁了表皮肌理罢了,剥开烧焦的表皮,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身上深深浅浅无数的刀痕,尸体身上,除此之外,衣服皮毛都被烧烂,也并未带有任何配饰,身份只有从徐掌柜那得知的绸布坊老板,其余的,便什么都看不出来。

叶佩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套,示意跟随入内的衙役,拿纸笔帮她记录。

“死者表面烧伤严重!”她便说着,便掰开死者的嘴巴,并找了棉签,探入他鼻孔内,然后接着道,“死者在被烧伤之前,已经死亡,口鼻内无吸入浓烟,可见致其命的,非这场火,而应该是身上这些刀伤。”在尸体背部并未被火烧焦的地方,叶佩拨弄了一会儿,又道,“刀伤呈现淤黑色,这些刀伤,都是死者死后所为。”

她皱眉,凶手对死者是有多大的恨意,她本以为凶手是将死者杀死,然后烧尸灭迹,但是如今看来,绝非如此,一般人身上的刀伤,若是生前所为,那必然呈现淤红色,但是死后补上的刀伤,伤口则是出现淤黑色,从这蒋老板的刀伤来看,伤口呈现的是淤黑色,可见身上的刀伤,是在其死后一段时间补上。

如非恨之入骨,不会如此行事,最终都是要烧毁,就不会多费力气,补上那么多刀,溅自己一身血,凶手应该是恨蒋老板入骨的人。

叶佩再往下看,忽听逸扉萧道:“手脚筋脉尽断,这人死的其惨!”

叶佩抬头,见逸扉萧也蹲下身子,指着死者的手腕和脚踝道:“若非手脚筋脉被挑断了,无论承受什么样的死,都会很痛苦而握紧双拳,他的手掌是松开的,脚掌也是耷拉无力,这凶手,这样对他,应该是为了解恨。”

“扉萧,你也这么想?”叶佩赞许的看着扉萧,然后对那做记录的衙役道,“记下来,这也是重要线索,死者双手双脚筋脉均被挑断。”

如见从尸体身上,能看出来的就只有这些,那所谓的死者的家属,似乎还未到,叶佩就想着,去现场看看,她上二楼,徐掌柜一直跟在其后,边走还边叶佩说着当时大致的情况:“仵作大人,昨儿晚上蒋老板送走了他的客人后,就说天黑了,他有些头疼,不回家了。让店里伙计给他预备了热水净身,之后我备了点醒酒茶,让活计给他送去,再之后,并未有人进去过,直到失火,我们冲进去救火,才发现蒋老板已经遇难了。”

“确定无人进去过?”叶佩问道。

“说实话,小的不是万分确定,只能说,我们店里的伙计都没有进去过,本店生意最好的时候,就是刚入夜十分,蒋老板歇息的早,当时大堂内都是客人,人来人往的,我并没注意有没有人进去过他的房间。”徐掌柜倒是个老实人,说话间,已经到了二楼,从门口看去,里面一片焦黑狼藉。

火场并未找到太多线索,在逸扉萧的再三要求下,叶佩才离开了火场,同他一起下楼用早膳:“劳烦徐掌柜了!”

一盅清粥,刚入腹一半,便见一雍容华贵的妇人,在衙役的引导下,进了屋子,在衙役的引荐下,叶佩很快就知道,这人是蒋老板的夫人,她唤她蒋夫人,那妇人低眉顺眼的回了她句:“仵作大人!”

然后由衙役带着,蒋夫人走在前面,被引进了放着蒋老板的房间,只见她身子一怔,双目含泪,身子有些踉跄,随行的丫鬟忙扶住她:“夫人,请你节哀啊!”

“呜呜呜……”蒋夫人看这那烧焦了的尸体,忽而哭啼起来,“夫君,你为何要在外面谈公事,把那薛老板请到家里来就是了,如今你我阴阳两隔,你让我怎么活啊!”

“夫人,您不要这样,您身子骨弱,您这样,身子会垮掉的!”一边的丫鬟,跟着抹起了眼泪,一脸的悲戚之色。

叶佩上前,对蒋夫人道:“蒋夫人节哀。”

蒋夫人忽然回身,握着叶佩的手,急切道:“是谁杀了我家相公,是谁,是谁?”

逸扉萧见她情绪激动,忙上前抽回叶佩的手,将其护在身后,对蒋夫人道:“还没查清楚,希望蒋夫人多多配合!”

蒋夫人为了自己的失态道了个歉,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一定会尽全力配合,叶佩问了她昨日与蒋老板会面的人是谁,两人可有过节,蒋老板离家时,可有什么异样,还有有没有交代什么事情,以前蒋老板谈生意,是不是也是来酒楼谈,等等,并没有问出什么头绪,那个蒋夫人,只是哭,几度泣不成声,叶佩便让她丫鬟先行陪着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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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夫人执意让领蒋老板的尸首回去,叶佩告之他,尸体要做进一步的检查,她并未将自己在尸体上的发现告之蒋夫人,她心中,自然有她的打算。蒋夫人在那哀求了许久,求叶佩让她将蒋老板领回家,说自己想和蒋老板独自处处,叶佩只是笑着拒绝了她这个要求,并名言告诉她,尸体要做解剖。

“怎么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动我夫君的身体,你们不可以……”蒋夫人发疯似得抱住蒋老板的尸体不肯松手,嚎啕大哭起来,“相公,你死的已经这么惨了,我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了!”

“王兄弟,李兄弟,你们送蒋夫人回去,高兄弟,你去找一副担架来,将蒋老板的尸首运到义庄去。”叶佩利落的命令道,几个衙役领命,不多会儿,蒋夫人被拉离开了蒋老板的尸体,由王、李衙役陪同,打道回府了。

叶佩看着那最后一刻,还死活抱着尸体不依的蒋夫人,摇摇头,对逸扉萧道:“你说她是太爱这个男人了,还是别有隐情?”

逸扉萧目睹了刚刚那一幕,他凭着自己的直觉,回道:“都有可能。我觉得这个蒋夫人,很奇怪,要不要震庭去盯着她?”

“不必,无需打草惊蛇,或许事情并不是我们所想那样,杀死蒋老板的,另有其人!扉萧,接下来我要赶去义庄,我直觉蒋老板是被人下毒致死,我想解剖他的尸体,以验证我的猜测。”

“什么!不可以,会吓坏孩子的!”逸扉萧是一万个反对,如今他才知道,有个仵作娘子,是多么的费心。

叶佩可不理会他的反对,道:“孩子现在才3个多月,放心,他看不到也听不到。”

“你怎么知道他看不到也听不到,你又不是他,要是吓到了他,我……”

“你怎么?呵呵,难不成你还想杀了我?”叶佩笑着,不再理会“无理取闹”的逸扉萧,自顾着,朝着义庄而去。

义庄内,财叔已经接到了通知准备妥当,一盆清水,一套解剖刀具,还有一套针线及干净的毛巾,自然,也备妥了纸笔。

叶佩向逸扉萧介绍了财叔,财叔对叶佩身边的这个高大男人,有些畏惧,因为这个男人,脸色似乎很不好看!看着很不好招惹的的样子,其实,这是因为,逸扉萧看到了叶佩手中,那明晃晃的解剖刀的缘故。

“孕妇怀孕期间,拿利器是不吉利的!”他犹然记得邻居的婆婆,这么告诉他,可是如今财叔在场,他也只能干瞪着叶佩,不能揭穿她女人的身份。

“财叔,你过来一下!”叶佩唤了声财叔,财叔“哎”了声,就立马跑离逸扉萧三步,朝叶佩而去。

“怎么了,仵作大人,可有什么发现?”

“财叔,你帮我将尸体表面这些烧焦的皮肤和衣物清理下,我先去准备一个盘子,一会儿要装他的脏器用。”说着,叶佩放下了解剖刀,朝屋外走去。

“你还要把那些血淋淋东西,掏出来吓唬我们的孩子?”逸扉萧压低声音,“恶狠狠”的在叶佩的耳边道。

“好了啦!告诉过你,孩子才三个多月,他听不到也看不到的。”叶佩无奈的又解释了遍,带着他办案,真的有些碍手碍脚啊!做什么,都被管的严严实实的。

不过这样的感觉,倒是好温馨,似乎他在身边,无论做什么,她都觉得安心。

逸扉萧是拗不过叶佩的,绝对的,拗不过,所以当叶佩毫不避讳的掏出死者的脏器的时候,他只能乖乖的在一边端盘子。

叶佩将那逃出来的脏器拿到室外光线好的地方,然后用解剖刀小心的揭破开每一项脏器,接着阳光,她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研究了多半日,她让财叔记下如下记录:“死者死于进食后一个时辰内,胃中食物尚未消化,可见死的很突然。因为其腹内脏器多处遭了力气破坏,随意无法判断脏器出血是什么造成,但是不排除中毒可能。”

如果是先在其饮食中下毒,然后再将在他尸体上泄愤,刺上那么多刀,并挑断其手脚筋脉,这样,就能解释死者身上的刀伤,为何是死后落下的淤黑色,也能解释一个不容忽视的一点,就是死者的死,居然没有引起人注意。

只能说,他死的非常平静,应该是突然间,这更加确定了叶佩对死者食物中毒这个想法,看来,着手点还是醉仙楼!

叶佩缝合好尸体后,本来要再去摆放下醉仙楼的徐掌柜,问下他当日的食物,是谁送去雅房的,但是转念一想,还是打算,先去蒋府看看。

两人出了义庄,逸扉萧似乎有所思,叶佩见他凝神深思的模样,笑着道:“怎么了?”

“我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拿了银子放到那个放脏器的盘子里,银子变黑了!”好他的,居然还会这一手,叶佩怎么就没想到,要用银针试毒,虽然她猜测蒋老板是中毒致死,但是她只是猜测而已,如今逸扉萧却证实了她的猜测。

“扉萧,你真聪明!”她由衷的赞叹到,和逸扉萧之间,忽然有了种合作的默契。看着逸扉萧脸一红,满不在乎的哼了声:“我是闲着无聊,我才不是要帮你,赶紧破案,我不想我的儿子被吓到!”

看着他几分别扭之色,像是听了赞许的小孩子般,扭捏起来,叶佩看周围没人,忽的踮起脚尖,在他颊上印上浅浅一吻,就要逃开,却诱来了一个缠MIAN悱恻的深吻,直到听到有人的脚步声传来,他才舍得松开,已经双颊绯红的叶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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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仵作大人,你怎么还在这?”财叔是去菜地里割菜的,看到叶佩和逸扉萧还站在义庄不远处,不觉惊讶的问道,再看叶佩双颊绯红,他关怀的上前,“仵作大人,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没!”叶佩第一次,在财叔面前露出了仓皇之色,她匆忙和财叔道了别,就扭头朝着镇上而去,逸扉萧看着她落跑的背影,嘴角一勾,眼中都染了笑意。

到了蒋府,接见她们的,不是蒋夫人,而是蒋家的管家老余,他抱歉的说蒋夫人身体不舒服,回家就晕倒了,现在正在修养,逸扉萧还叹白来了一趟,叶佩却一笑,如此正好。

她对老余说声她想在蒋府随便走走,老余要作陪,被她拒绝,她随意在院子里走,院子的下人,都忙着在卸下红灯笼,挂上祭奠用的白灯笼和白色棱子,叶佩随便找了一处坐下,见一丫头手里拿着白棱朝着门口跑去,她喊住她:“姑娘,请留步。”

那丫头并不认得她,但是见她一身官差打扮,知道或许是衙门里的人,忙诺诺上前,应了声“是!”

“这是在为祭奠蒋老板做准备吗?”

“是!”

“谢谢你,你去忙吧!”

这次蒋府之行,叶佩什么都没做,只是拦住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丫头,问了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看着时近正午,叶佩起身告辞,并未留下来用午膳,而正在休息的蒋夫人,似乎还未醒来,逸扉萧不解的问叶佩,为何白来这一趟。

叶佩只是笑笑,告诉他:“急不得,扉萧你跑趟衙门,让震庭安排人将蒋老板的尸体运送回去,就说已经检查完毕,可以入土为安了。”

逸扉萧虽然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叶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他却还是很听话的先将叶佩送送回家,然后跑了躺衙门将叶佩的话转达震庭,蓝震庭回家用午膳的时候,将一份东西送到了叶佩跟前,叶佩会心一笑:“震庭,我就知道,不用我说,你肯定回去调查。”

“什么调查?”逸扉萧一脸不解。

他怎么知道,这三年来,蓝震庭随着叶佩办案,已经摸清了叶佩的所以脾气,成了叶佩得力的助手,如今,他送过来的这份资料,正是叶佩忙着检验解剖尸体期间,他动用了关系,调查的结果。

叶佩放下碗筷,迫不及待翻开那份卷子,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着一些文字,逸扉萧凑过身去,却见上面写着:“蒋氏夫妇之间,是有名无实,因为蒋静峰有断袖之癖,所以他们夫妻之间,面上关系不错,但是私下,却经常吵架。

查证,十五年前,蒋夫人本是名门望族之后,有相爱男子,但是其家道中落后,其父亲便强行拆散了她的姻缘,而迫她嫁于蒋静峰,蒋静峰娶妻,不过是为了遮其断袖之癖,所以,两人之间的感情,是貌合神离。

有消息证实,蒋夫人十五年前的恋人,便是如今醉仙楼的徐老板。”

这些虽然是十五年前的关系,但是对于案子来说,却是最佳不过的线索,如此一来,蒋夫人,徐掌柜都有嫌疑,两人都有对蒋老板恨之入骨的理由,而如今看来,徐掌柜似乎更加有作案可能。

因为已经证实,蒋老板死在醉仙楼,而很明显的,是在食物中被人下毒而死,这样的话,难道……

不可能,叶佩直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是她遇到了思想瓶颈,就是蒋老板为何要去醉仙楼吃饭,因为据对蒋夫人的盘问,蒋老板一般都在家里会客,怎么会选择去醉仙楼呢?究竟是什么力量,让他去赴那场死约呢?

“约!”难道,是那个他约见的薛老板?

一餐饭,叶佩吃的慢吞吞,因为她满脑子,都是案情,她明白,一时之间,要理清头绪,并不可能,在逸扉萧再三催促外加佯装生气下,她这顿饭,总算在吃到凉下来之前,算是吃完了。

下午,逸扉萧是打死也不同意她再出去奔波:“佩儿,你再这样不顾身体和孩子,我生气了。”他板着脸的样子,说实话,一点都不可怕,反而很可爱。

下午,正好也来了个访客——杨建平,所以叶佩只能待在家里,杨建平这次来,是来辞行的,他说,香香真没有做铜镜的原料,所以他要去别的地方,找齐材料。看着叶佩一下午,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不禁问道:“怎么了?”

“在想一个案子。”叶佩呷一口糖水,道。

“今天那个案子?我听说了,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叶佩将案子前后对他说了一遍,他忽然一拍大腿道:“砒霜中毒啊!”

“你怎么知道毒物是砒霜?”叶佩忙问。

“你忘记我的专业了?”杨建平得意一笑,接着道,“砒霜的主要成分就是三氧化二砷,但是就算现代,砒霜不可能100,为纯净三氧化二砷,更不用说这个落后的时代了,砒霜里往往含有硫这种物质。所以你说扉萧将银子丢入死者脏器盘子内,银子变黑,那是因为砒霜内的不纯净物硫与银发生了化学反应,生成了硫化银,你该知道,为何银子会变黑了吧!”

“硫化银是种黑色物质,那么来说,死者所中之毒就是砒霜啦!”叶佩不得不佩服起杨建平的专业起来,居然在这方面,他也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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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一半别的毒药中,不会含有硫这种物质,只有砒霜内可见,所以能与银子反应生成黑色物质的,非砒霜莫属。”杨建平见叶佩点头赞同,又对着这个案子,提出了一点点私人的看法,“其实叶佩啊,你说死者的内脏都被刀子刺伤了,你有没有想过,凶手的力气,真的很大,就算是切猪肉,切个三四十刀子,也累死人啊,不用说是个有骨头有肌肉的人了。”

杨建平的拜访,真的让叶佩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当天傍晚,杨建平一告辞,她就让蓝震庭去镇上所有药铺查问,看近几日,有没有人来买过砒霜。

消息在天黑前就回来了,有,确实有,正是那薛老板。看样子,这个薛老板,叶佩是不得不去拜访一下了。

自然,是在第二日一早,因为逸扉萧以“你要是累着自己或者我儿子,我就生气了为由”,将她牢牢的捆绑在了臂弯里,她无法,也知道,自己如今是怀了身子的人,不能逞强,所以也由着他,但是说好了,第二日一早,就一定要陪她去躺薛老板家。

次日清晨,叶佩因为想着案子,早早的就起来了,她去厨房备妥了早膳,才回屋喊逸扉萧起床,逸扉萧心疼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有些责备:“怎么不好好休息,你是要心疼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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