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变形计》的确走上了节目巅峰,并且喜提“乌鸦娘娘”、“名侦探·鸦”、“拜鸦哥,不挂科”等好几个热搜,表情包满天飞。
总导演乐开了花,抱着窗户边的仙人掌盆栽就是一曲动人的探戈。
跳完,他看着办公桌上的一份新提案,“刷刷刷”撕了扔进垃圾桶,冷酷无情地吩咐助理:“天凉了,让黄编导一起凉吧。”
想什么?要在我的节目里让我的摇钱树金娃娃故意出丑,陷害他任务失败,卖蠢给观众看?
做梦!
你凉他都不能凉!
安排完了黄编导的后事,总导演特意吩咐一句:“别急着把黑料一次性爆完,慢慢来,记得榨干小黄的剩余价值。”
“毕竟,他这个心怀鬼胎的编导越黑,我们这个大义灭亲的节目就越红嘛!”
“明白。”
……
有人欢喜有人愁,黄编导不知道总导演的打算,也不知道自己的后事早就被安排上了,他一把关掉嗡嗡响个不停的手机,摔在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
“急什么急?我的提案已经递上去了,给苏澈的肥料浓度比正常量高出三倍,就不信他还能有好收成!”
“苏家靠种植基地起家,一个种什么什么死的继承人,他还能把位置坐稳吗?到时候不还是你和苏均说了算?”
“女人就是肤浅!只顾眼前!”
他发完脾气,按捺着打开手机,随便发了两句安抚的话,把白菡拉黑,脸色深沉,若有所思。
……
不提心里转着百般念头的黄编导,苏澈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和乌鸦老大在网络上引起了多大的轰动,也根本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他走到墙壁前面,看着被法医从墙里小心翼翼搬下来的女尸。
“她生前有多大年纪?”
“二十三四吧。”
“这些伤是镰刀留下来的吗?”
“看着像。”
“那手上的呢?”
“骨头有轻微错位,软组织挫伤,手腕处留下了淤血的痕迹,可能是生前遭遇了暴力拉拽。”
目光在女人的手腕和手表的划痕上转了一下,苏澈闭上眼,脑海中似乎浮现出一幕景象——
雨夜,雷声轰鸣,紫色的闪电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劈开天空,照亮大地。
屋里的一对男女发生了剧烈的争执,穿着红T恤牛仔裤的年轻女子伸出手,索要自己丢失的手表,却遭遇了拒绝。她不悦地训斥几句,直接伸手拿回表。然而,被激怒的男人却顺手拎起桌旁的镰刀,抬起胳膊……
“咚。”
鲜血染红了蓝宝石表面,铂金表壳从攥紧的手中脱落,在地上留下一道清晰的划痕。
肤色黧黑的瘦小男人被吓到了,他环顾四方,寻找可以藏匿尸体的地方,却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一只乌鸦悄然落地。
它仰起脖子,叼了金表就跑。
我抢到的就是我的,嘎!
——by 鸦·偷夫斯基
借着夜色和雷声的掩饰,这场盗窃行动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就连男人自己也以为表是在处理尸体的过程中被自己弄丢的。
然而十年之后,也正是这块带着划痕、被乌鸦偷走了的手表,令杀.人犯一时心虚,帮十年前的一幕画下句号。
尘归尘、土归土,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谁说不是一饮一啄,自有天定?
苏澈稍微感叹了一下,收回思绪,他把乌鸦老大拿起来,放在肩膀上,和乌鸦们一起走出这栋带着阴郁气息的小二层。
“我突然有个想法。”苏澈道。
“嘎?”
“是看了你们砸刘世全之后才想出来的,你们砸得真是太准、太好、太漂亮了!”
“嘎嘎嘎!”
“所以我想请你们帮点忙……”
如果乌鸦们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话,一定不会高兴得这么早。可惜它们虽然流氓又强盗,但是生活在半封闭的青山村,本质上还是一群单纯鸦,好忽悠。
于是乌鸦老大在苏澈的肩膀上跳了跳,微凉的喙蹭过他的侧脸——
“嘎嘎嘎嘎!”
偷亲了一口小可爱,它心情舒畅,大包大揽,也不问究竟什么事就满口答应。
——说吧!
——什么忙?
——干什么都行!命给你都行!
苏澈是个善良的德鲁伊,他不要乌鸦们的命,只要乌鸦们的劳力,于是——
“真的?”
“嘎!”
“说话算话?”
“嘎嘎。”
“那我说了……”
“嘎嘎嘎。”
——说吧说吧。
乌鸦老大一扇翅膀,目光睥睨,挥斥方遒。
——这天下没有我鸦·偷夫斯基做不到的事!
“嗯……你听说过撒肥料吗?”苏澈慎重道。
“嘎?”
“对对对,就是麦子快成熟时村里人撒的那种。”
“边飞边撒很好玩的,只有两亩地,一点也不多。”
“肥料是什么?”
“咳。”苏澈在乌鸦老大蓦然警惕起来的目光中,轻咳一声,淡定道:“也没什么,就是我前两天让大青山的熊猫帮忙,在自然保护区门口挖了个30m×20m×5m的粪坑……”
“……而已。”
乌鸦老大:“嘎!!!”
它被吓到了,差点从小可爱的肩膀上掉下来。
片刻之后,反应过来,乌鸦老大扑棱翅膀,飞上天空,离这个面目全非的小可爱远远的——
我?
我什么身份?替你撒粪肥??
我不要面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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