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时萋的父母经营着一家不大的餐馆,加上四个包厢也只有二十张台。餐馆地处一家大酒店后的街道里,周围有网吧、游戏室、洗脚城一类的娱乐场所。她家的餐馆就叫“徐家食记”,常来的客人经常简称为“到徐家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去某个朋友家里。之所以会有常来的客人穿梭在这些娱乐场所中到她家吃饭,只能说她爸爸给餐馆的定位是非常明智的。因为她家的菜全是现炒,原材料没有留过夜的。于经常在外吃饭的都养叼了口味的客人眼里,能吃上新鲜的炒菜,有时候也是对味蕾的奖励。
不过正因为如此,当有些菜准备的时间会略长一些时,你就能看到店里的客人轮番到后厨去叫骂,然后继续老老实实坐在位子上等菜的情景。
厨房里请有两位厨师,每当到了吃饭的高峰时期,这里就一片忙不开的繁忙和火烧了一般的火爆;而外面坐着的顾客,在再等上一个小时才能排到队吃到菜和已经饿到前心贴后背的矛盾里挣扎着。
这个时候,安抚很重要。徐时萋的爸爸徐中达负责厨后的工作,最常做的事就是用他宽阔的身材堵在厨房门口听听大家的报怨;她妈妈王媛则守着收银台,然后不时抬个头和客人们道道歉,虽然面目平淡。没办法,这样的事天天上演,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记得提前定餐位,当然也会有等急了还没有上菜然后愤然离席而去的人。
对于这种淡定,徐时萋很钦佩,慢慢的她自己也将它学会了。
徐时萋回来后没有急着去找工作,家里的餐馆一向忙不开,她干脆在这边帮些忙,虽然经常帮不上什么忙。
这天她妈妈穿得光鲜亮丽的不知神神秘秘地和什么人接头去了,她便代替了坐在收银台里。现在还不到中午十一点,店里只来了一桌客人,还是坐在二楼的包厢里。她闲得无聊,就打开了电视,不过因为它挂得比较高的原因,不一会儿脖子就生疼,于是头一啄一啄的,竟然有了些睡意。她挣扎着望了望玻璃门外的太阳,暗叹都要十一月了,怎么还是这么热。
因为只有一桌客人,菜上的相对要快一些,传菜的小妹穿着红辣椒似的盘扣对襟衣和绿叶片般的长裤往来于她面前——这就是她妈妈的品位,还好没要求包块头巾呀。
徐时萋就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玻璃门被推开了,一对男女走了进来。只是外表上看起来像是一对母子。那个女人从进来起就一直在不停的说话,男的则负责皱眉和找位置坐。
他们并没有上二楼,而是找了个临窗的位子坐下,靠收银台有些远。领她们进来的小妹二号玲子递了菜单过去,然后就回过头朝徐时萋挤眉弄眼——她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等玲子下了单回到收银台前拿饮料,她才小声跟徐时萋说:“这两个人是来相亲的呢。”
徐时萋忍不住露出一个原来如此加万分同情的目光:“让我们祝他好运。”
玲子的面部表情越加的丰富了,因为她知道徐时萋前不久还被店长夫人抓了去相亲过。不过那个男方显然没有今天这位积极,被“迟到”二字给“拍死”掉了。
不过一会儿后,玲子又回到徐时萋跟前,这次却是把嘴巴翘得老高,很有些不满。
“怎么了?”徐时萋小声问。
“那个当妈的抱怨女方怎么选了这么一个小餐馆,好像有多见不得人似的……”
徐时萋微笑着拍了拍她忿然挠着桌面的手。那对母子看穿着是挺讲究的,所以也许女方是咱家里的常客呢。
又过了些时候,那个“当妈的”在抬腕看了十一次时间后,终于起身,又叮嘱了那男人几句,然后匆匆离开了。
看来,呆会儿只剩男女主角了。
因为被迫相亲过,所以徐时萋一时也好奇别人相亲时的情景。哪怕后来又来了客人,她也始终还是很关切这一桌的动向。不过到了十二点过后,她眼前就不断有人晃来晃去,然后她在百忙之中,接到了文宝华的电话。
“你在哪里?”
徐时萋直接回答:“在店里帮忙呢。”
那边似乎松了一口气,直叫好险,然后竟匆忙挂了电话。
徐时萋十分纳闷,一时又有人来结账,她只能放下电话打算等会儿再回过去。
不过她这电话是不必回了,因为几分钟后,文宝华就推开了她家餐馆的玻璃门。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子,当你注视她的时候会发现她有一双很平淡的眼睛,还有不必上下打量也能发现的,很瘦的身材。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的门,却是商量好了似的分开行动。文宝华直接走到收银台前,而那个很瘦的女孩则走到了一张只坐着一个人的桌子前——这人正是之前那个等着相亲的男人。
徐时萋基本上是同时间看到了她们俩,也在瞬间认出了宝华身后的那个瘦女孩就是给宝华当过伴娘的她的堂妹文珈罗。
“她……”徐时萋有些目瞪口呆地伸手指着那桌相亲的男女,然后就看到文珈罗落坐后随之扫过来的目光,并在此目光中收弯了手指,对一来就要了瓶水喝的文宝华说,“不是吧……”
“就是你看到的。”文宝华喘了口气,肯定地回答了她的省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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