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罪魁祸首尴尬的伸爪子招财猫般挥了挥, 顶着四周几乎将他戳成筛子的目光硬着头皮干笑两声, 两眼无辜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姚夭。
姚夭回过神便暗道不好, 从来自制力就极强的自己愈来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让姚夭几乎有些恼羞成怒了,然而她又不能对自己做什么, 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 冷静, 冷静, 冷静。
终于恢复到古井无波的状态, 姚夭才有空对打断自己发呆的人投去一个眼神,乍一看,是有些面熟,但一身夯实有力的肌肉,虽面带傻气的笑仍存在感十足,额上一道斜疤杀气十足,二十多的成年男人,叫她教练,姚夭有些不确定自己曾是否认识或见过此人了。
近来不仅仅是愈来愈无法控制负面情绪导致力量暴走, 久远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了,到现在姚夭甚至都有些记不起奶奶的样子了。
然而那个男人站在在末世绝对是熟人的距离,对自己笑的熟稔让姚夭有些不确定起来, 似乎, 真见过?或者认识?
然而即使是心里有疑惑, 姚夭也没表现得出来, 习惯了僵着一张脸,常年独自一人面对所有,似乎所有的表情都显得多余,如今姚夭即使是微笑也要想一会儿,该先做什么才能让表情看起来是在笑。
仅仅这么几秒里,姚夭的思维又有些发散,面上却仍面瘫着一动未动,那男人却忽地了解般笑起来,并走到姚夭面前。
在半米的距离时,姚夭身体的肌肉已经蓄势待发,男人却一脸笑意的停住了,微微弯下腰,语气有些恭敬。
“教练,多年不见,您,可安好?”男人此番作态竟让周围的人群有些骚动,造成刚刚大面积冰封的异能者赫然是这面生的女人,然而男人却对女人如此的恭敬,人群虽议论纷纷却并未有多余的动作。
只是看向姚夭的眼神却有些意味不明。
这个男人在这个基地,地位似乎不低。
然而姚夭却是抬起头,凝视着男人俊帅的脸看了足足一分钟,方才冰冷冷的一句将问句讲成陈述句的问题抛出来。
“谁?”
男人面上有一瞬的尴尬闪现,仅仅那么一霎,快的姚夭都没发现就已不见,听闻姚夭不近人情的一个字,男人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
“教练,还记得那年雷霆陆战队被你操练的半死不活的江桡吗?”江桡目光灼灼地看着一如当年强大人却越发冰冷的姚夭,只是当年的姚夭虽然没有现在强大但却仍有一丝人味和那生根在骨子里的军人气质,如今的姚夭虽然比当年强了不知多少或许仍然比他强上不止一点半点,但那双眼里,江桡却几乎没看到人味,军人气质仍在,但江桡能肯定,或许再过上一段时间,那双眼里怕是什么都不会剩下,只剩下一具仿若没有灵魂的躯壳无声无息的存在于这吃人的末世。
想到此处,早已不是但年那个在训练场上半死不活的新兵蛋子的江桡,冷硬的心竟有些颤动,当年让他放在心里仰望过许久的如神祗般的人物,就要陨落,有些可惜了。
江桡此话一出,周围的骚动更大了,前面排队的几个全是异能者的队伍均纷纷向姚夭看来,那目光,显见是知道江桡口中的雷霆战队或是知道江桡的强大的人,而周围有些看向姚夭的目光甚至是带上了敬畏,虽然刚刚姚夭那一手大面积的瞬间冰封给他们的震撼同样不小。
眉头皱起,想了一会儿,姚夭仍想不起这个说是被自己在训练场上操练的半死不活的江桡是谁,放弃的抬眼,直视江桡的双眼,认真且诚恳的说:“不记得。”
“……”如此的回答令江桡一阵无语,就这么看着姚夭半秒,江桡忽然将手伸进衣兜里,摸出一包烟,从烟盒里取出最后一支烟,随手将空烟盒扔远,右手放在烟下打了一个响指,一小团火苗忽然出现将烟点燃。
深吸一口气,就这么用嘴叼着烟,在周围一群烟民羡慕的吞口水中,双手插|进裤兜,直起身,侧头吐出一口烟雾,方才转过头面对姚夭,态度熟稔般的轻佻。
“呵,早知道咱们鼎鼎大名的特种兵少校手下操练的新兵老兵无数,咱当年一刚入伍的新兵蛋子姚少校不记得也不奇怪,末世前一段时间就没在部队里听说过你的消息了,似乎退伍了?”说到这江桡看向姚夭,见姚夭摇了摇头便继续道:“哦,您没退伍,那是休假了?末世爆发是没听说您,但您知道吗?您的老上级,老首长,雷宽,少将,在末世爆发后一年,死了,被自己儿子夺权杀了。”
江桡说的轻描淡写,对于姚夭来说却犹如晴天霹雳,那个仿若什么都打不到的铁血军人竟死了?竟这么,这么死了?
看着姚夭的漆黑双眼,焦距有些涣散,江桡有些诧异。
看来,她似乎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