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馥仪被司马睿一路拉着出了慈宁宫,一块坐上他的御辇,直奔长春宫而去。
路上司马睿握着她的手,邀功道:“朕听说母后为难你,立时便赶过来救场了,如何,朕对你可好?”
太后不过嘴上教训几句,最多再罚抄写几本经书罢了,她好歹是先太傅的闺女,她还能对自己喊打喊杀不成?结果他可倒好,大喇喇冲进来,又是顶撞太后,又是拉了自己就走,原本太后对自己有五分不满,经他这么一折腾,直接涨停板,上升到十分了,他倒还有脸在这里得意洋洋。
她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真是谢谢您了!”
司马睿瞪眼:“你这是什么态度?”
真相总是那么残忍,俞馥仪扭过头去,懒得搭理他,免得一不小心就将真相说出来,惹的他上蹿下跳的闹腾,横竖既然与太后撕破了脸,那就担下这个宠妃的名头好了,不然两手都够不到天,那可就划不来了。
司马睿本想将她脑袋掰过来,刨根问底弄个明白,顾及她在太后跟前受了委屈,心里正憋火对自个态度不好也在情理之中,便忍下了冲动。
沈祭酒的老母感染了风寒,他今个告假在家侍疾,故而司马琰一早就从上书房回来了,在俞馥仪书房诵读了半晌书,瞧见了司马睿的御辇,连忙迎出来,一脸兴奋的对他嚷嚷道:“父皇,雪橇造好了,御花园湖里结的冰也足有三尺厚,您拉着儿臣去滑一滑吧。”
司马睿从御辇上跳下来,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玩的时候知道找朕,担责任的时候就溜的比老鼠还快,朕傻了才会再带你这种没义气的小崽子玩呢。”
司马琰扁了扁嘴,委屈的说道:“您先前答应过儿臣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俞馥仪搭着小满的手从御辇上走下来,来到司马琰身边,揉揉他的脑袋,安抚道:“不就是雪橇么,母妃拉着你去滑便是了。”
司马睿嗤了一声,好笑道:“就你这干瘦的小身板,是你拉雪橇滑呢还是雪橇拉你滑呢?”
见俞馥仪不受嘲讽,又是叫人去抬雪橇,又是叫人备绳索,又是叫人取坐褥,又是叫人往手炉脚炉里添炭火,整个长春宫正殿热火朝天的忙活起来,显然不是在开玩笑,惊的他怔了一怔,这才将手往后一背,勉为其难的说道:“罢了罢了,朕就拉你们娘俩去滑一滑。”
“啊?母妃也跟儿臣一起上雪橇?父皇能拉得动么?”司马琰惊呼一声,然后极不信任的上下打量起司马睿来。
“小兔崽子,敢小瞧朕!”司马睿挺了挺胸,又晃动了下自己的胳膊,自信满满的说道:“别说你母妃一个,就是十个,朕也拉得动。”
十个自个?真是吹牛不打草稿,也不怕将牛皮吹破了。俞馥仪白了他一眼,却是忍住了没说出“好听”的来,免得他撂挑子不干,自己还得亲身上阵。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湖边,司马睿先使人下去试过冰层的厚度跟承重,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这才让俞馥仪跟司马琰坐到雪橇上去,他两条胳膊分别套到绳结里,脚上套了防滑的木屐,然后微弓了下-身子,开始往前走去。
冰面太平滑,他使得力气又太大,雪橇一下撞到他身上,险些将他撞趴在地,乐的司马琰哈哈直笑:“哎呀,雪橇要拉着父皇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