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牛月来到陈彦靖的办公室,看到伍侥培也在,也就明白陈彦靖找她来是什么意思了。和陈彦靖握了握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招呼都没同伍侥培打,一屁股就坐在了沙发上。
陈彦靖和伍侥培相互看了看,几乎同时摇了摇头。到了这时,陈彦靖才知道伍侥培刚才讲的话一点都不假。
在官场里的矛盾无处不在,有的时候斗争还是非常激烈的,但大家都在表面上维持着一种起码的礼貌。即便是在心里有恨不得掐死你的想法,见了面依然要装出一副笑脸来,形成一种表满上的和谐气氛,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你就不适合在官场里混。
白牛月在陈彦靖这个市委副书记面前给伍侥培来了这么一手,根本就说明不了她的强势,反而会曝露出她的无知和不懂事理,只会让她自己更加孤立,自己把自己搞的更加难堪。
“白牛月同志,今天我和伍侥培同志受穆书记的委托,代表市委和你谈话。”
陈彦靖首先点明了今天谈话的背景,意思就是在告诉白牛月今天谈话的重要性,也是在提醒她,在下面的谈话中要注意讲话的严肃性。
白牛月一句话也没说,旁若无人地端起了茶杯,吹了吹上面的浮沫,面无表情的喝起了茶,用这个行动提出了无声的抗议。白牛月也很清楚,今天这次谈话就是伍侥培在背后搞的鬼。
“白牛月同志,请你先谈谈到组织部之后的工作情况吧。”
听到陈彦靖的话,白牛月放让下了茶杯,滔滔不绝的讲开了,真不愧是华夏大学政治系毕业的,讲起话来头头是道,这一说足足讲了有半个小时。
这期间陈彦靖和伍侥培谁也没有讲话,拿着笔在认真的记录着,记着记着,两个人谁也记不下去了,白牛月所反映的问题与工作扯不上一点关系,全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也幸亏白牛月的脑子好用,从她到安江市委组织部上班第一天起,就埋怨没有人到门口去迎接她,到现在组织部也没有给她配秘书,坐的车也不是专车。更有甚者竟说出了早上上班之后,没有人给她泡茶,言外之意就是,她现在是副厅级干部了,该享受的待遇没有给她配好,是在歧视她。
听到这里,陈彦靖笑了,一条一条的向他解释起市委有关干部待遇的规定。陈彦靖满心以为,白牛月听到他的解释之后会主动的承认一下自己的错误,这件事情也就算完了,却没想到,她竟然说出了一句让陈彦靖和伍侥培都瞠目结舌的话来。
“我现在都是副厅级干部了,在其他的地方可以享受到的一些待遇,怎么在安江就不行了呢?”
陈彦靖只好又一次耐心的向她做了解释,并告诉他,这是市委的决议,大家都要严格执行,并不能为了一个人而开了这个口子。并要求白牛月今后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要服从伍侥培同志的领导,与同志们搞好团结,超过权限的工作一定要提前请示,经批准后方可执行!
如果说刚才在有关待遇问题白牛月还算是矜持的,但是,一提到工作上的问题,白牛月又一次发飙了。
“陈书记,我不明白你话里的意思,你要求我摆正位置,我的位置应该在哪里啊?与同志们搞好团结,那就是说我现在没有搞好团结了,你能不能具体的指出是谁来?我的工作权限又有多大啊?为什么要听伍侥培的指挥?组织部还要不要发扬民主了?”
连续两次的解释,已经耗尽了陈彦靖的耐心,听到白牛月又在无理取闹,心头也有点火起了,严肃的说道:“白牛月同志,我告诉过你,今天我和侥培同志是代表市委来和你谈话的,我最后再告诉你一次,你的位置就是组织部的副部长,在组织部里排名第四,你的工作权限是由伍侥培这个组织部长来决定的,至于你是否能和同志们搞好团结,你自己也很清楚,我还要告诉你,民主只是一个手段,集中才是目的,这是我们工作中的原则,任何人也没有特权。”
白牛月不干了,两只牛眼一瞪,不管不顾的说道:“陈书记,你说谁耍特权啊?你必须要把这句话给我讲清楚,否则的话我就要去中央控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