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亦笑了笑,往榻上倚着,“佑綦打十岁起做了皇帝,从小就没个自由,有个知心知意的人陪着,也是好事。”敛了笑意,“不说了,先让寅歆进来。”
安和公主一袭紫缎金线团绣纱衫,雍容贵气、端方无比,进殿先盈盈含笑,给太后请了安,“是儿臣来得不巧,打扰母后和皇上说体己话了。”
太后却道:“巧得很,正有件事情要找你。”
安和公主笑问:“不知是什么事?”
太后闲闲拨弄着白瓷青花茶盖,吹了口气,“皇后宫里有个叫玉湄儿的,听说原本是兆庆身边的人,想来是素日爱重的,倒是让他割爱这么久留在宫里。今儿你来了,就把那丫头带回去吧。”
安和公主怔了怔,旋即笑道:“母后多虑了,兆庆哪里会有那般小气?左右不过是个丫头,皇后娘娘既然喜欢,就只当自己的丫头使唤便是,不值一提。”
太后轻笑,“那可是个有能耐的丫头,只怕兆庆离不得。”
安和公主不便顶撞她,想了想道:“那这样吧,儿臣回去问问兆庆再说。”
殿内的气氛有些不好,太后似乎昏昏欲睡,安和公主陪笑了一阵,便借故起身告辞而去。双痕见她走远了,方道:“娘娘何必还问她?直接给了就是,眼下等她回去,问与不问还不是一个样儿,定然是不会要人。”
到了下午,陈兆庆便赶着进宫请安。果不其然,开口便说了一通大道理,处处都是为着皇后着想,别说是献上一个丫头,便是十个只怕也不妨。
太后静静听他说了半晌,微笑道:“素日就夸你是个好孩子,果然有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