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勉强坐起身来,却见到八郎正朝着他一步一步走来。
“受死吧!”八郎手中的长刀,亮起慑人寒芒,就要将徐达给淹没,可是这时,徐达竟然一下子蹦起,朝着正西方向去了。
原来徐达虽然受伤颇重,可是还没有到无法移动身子的地步。适才他的样子,是故意迷惑八郎的,只待八郎注意力放松的那一瞬间,徐达才一蹦而起,直蹿正西方向而去,消失在众人眼前。
八郎自身武功修为比起徐达高了不少,那一掌已经力至十分,但他还是时刻注意着徐达,生怕发生意外,直到他的刀劈下的那一瞬间,他才真的放松下来。
他怕出意外,最后还是出了意外,心中愤怒,实在难以言喻,他不由吼道:“废物,还不快追呀!”
徐达受伤颇重,本已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间撞向了西方,这也是他的运气。原来此处雾林,并非天其他生如此,那是有人按照八门金锁阵的排布种下柳树,就好比阵中的士兵一般。只是柳树终归是柳树,并非活人,比起以兵布阵,终究是差了许多。这布阵的人也算是本事通天,又以其他手段聚集山间迷雾,终年善,这下子这死的八门金锁阵,便成活的了,甚至超过以兵布阵的威力。
八门金锁阵中的八门,既是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当年曹仁摆下此阵,调李典领后军,自己引兵在前,乃问刘玄德:“识吾阵势?”徐元直便登上高处一看,然后对刘玄德说:“此阵乃是八门金锁阵,从伤门、惊门、休门入则伤,从杜门、死门入则亡,今八门虽然布得整齐,只是中间通欠主将,如从东南角上生门击人,往正西景门而出,此阵便是破了!”
徐达被八郎一掌击飞,阴差阳错之间竟然往东南方向摔落,机缘巧合之下,又向正西方向撞去。这算得上是天意,虽然不能说是破了这以柳树、迷雾布下的奇阵,但总算是依着这理走出了雾林。
徐达此时只靠着一股坚韧意志支撑着自己的身子,虽然是在奔跑,可是却似醉酒的汉子一般,东倒西歪的。当见到外面一切异于诡异的雾林时,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出那个鬼地方,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只是这一口气一松,顿觉头重脚轻,摔在地上,人事不省。待到醒来之时,他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床上。此时正值傍晚,残阳西斜,阳光自窗户而入,正射在他的床上。徐达只觉眼睛略有刺痛,便使劲的揉了揉,他脑子里乱作一遭,怎么就睡到了床上呢?莫非自己是在做梦么?
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房门却是打开了,只见一少女走进屋子,这是一个约在金钗之年的少女,她肌肤胜雪,双目宛如清泉,明亮干净,嘴角那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平添几分温柔,虽然还年纪未长,但已经能看出,定是个美人胚子。
徐达看着这女子,顿时失神,他在孤庄村长大,村里绝对没有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只是曾经村子里过一群走江湖卖艺的人,其间有一个女子是被他心中暗暗视作天仙的女孩,与这女子相比,颜色顿失。
那女子见到呆坐在床上的徐达,不由抿嘴一笑,道:“醒来了!”
那声音就似初春里的暖阳,又似炎夏里的一涓清流,令人心气平和。半晌,徐达才反应过来,但因为失神,却是没有听到这女子淡淡话语,于是他不由问道:“姑娘同在下说什么?敢问姑娘芳名?这是何地?”
他虽然年纪不长,但是长得浓眉大眼,皮肤微显黝黑,肩宽臂厚,一看就是一个汉子形象,此时他的话语、声音、神态,就像是一个书生一般。平日里他经常同汤和厮混在一起,也没有像今天这般说话过,暗地里还取笑汤和身上有股酸气。今日见到这位姑娘,他竟然情不自禁的便学起汤和,也来斯文一番。待说出话语时,又有些觉得尴尬,暗地里便又将汤和骂了一遍,就怪他平日里说话带着酸气,今日把他给害了。
只是这时,他又不免为风凌云、朱重八、汤和几人担心。他的一举一动,那女子都瞧在眼里,她不由取笑道:“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江湖汉子,敢情是一位黑书生!”这女子说完,俏脸泛红,红透耳根。她从未走出这个山谷,也没有见到与她同龄的人过,更不要说是异性了。
徐达被她取笑,只觉脸皮发热,低下头去,不敢再瞧这女子一眼。女子恢复神色,道:“我叫红蕊,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我在下徐达!”徐达语无伦次,他的头在不经意已经抬了起来,突地,他的心神犹如被电击一般,只觉浑身酥麻,不知道东西。敢情红蕊这时弯下身子,她大大的眼睛如黑宝石一般闪亮,正瞧着徐达,一时间四目相对,就像是时间已经静止一样,两人就宛如两个木头,姿势怪异,在那里一动不动。
过去良久,两人都回过神来,红蕊的脸再次泛红,她不由自主的再瞧了徐达一眼,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已经昏睡十天了,爷爷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你浑身是血,可吓人了!”红蕊这时不敢再瞧徐达,坐在床边上,正在捏玩自己的一角,似乎有些紧张、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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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达闻言,心中一惊,道:“我已经睡了十天?”他一激动,扯动伤口,痛得他直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