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觉得这个朱元璋怎么样?”廖永忠问道。廖永安道:“从谈吐举止来讲,此人确实不凡,不过真正的人中龙凤,却是那位名叫风凌云的年轻公子,我在这人身上,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危险!”
廖永忠道:“我倒是觉得那个朱元璋看着舒服,徐达冯胜几人也是不错,至于那个风凌云,长得像个女人似的,听闻徐寿辉便是长得白皮嫩脸,这等人又能做什么大事?”
廖永安道:“凡事不可一概而论,今日该说的我都说了,且看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巢湖水寨有四位寨主,廖氏双雄占了两席,另外两席自然就是赵普胜与李扒头了。这两人的住处,与廖永安兄弟齐高,面朝巢湖北面。李扒头朝着北面望去,那里是庐州方向,左君弼就是那里的首领,他们本来同属天完国,而今却是隔湖而望的仇人。在这时,赵普胜背着双刀走来,与他并肩而站。
“陛下已在汉阳重建天完,你我是时候回去了!”赵普胜道。李扒头望着变幻迷乱的水雾之气,眼中忽地有有幽光闪过,道:“蕲州之败,彭和尚就义,陛下却是独自一人桃之夭夭,而今左君弼是怎样对你我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赵普胜道:“蕲州之战,你我皆在战场,怪不得陛下。至于左君弼,你我也是也有对不住他的地方。”
李扒头冷哼一声,道:“与其回去受人家的鸟气,还不如在这巢湖上做个寨主来得逍遥快活,再说,如今朝中,真正的掌权者是那倪文俊,左君弼是他的得意部将,那汉阳我是去不得了!”
赵普胜叹息一声,道:“无论怎么说,陛下都还在,我们曾经是兄弟,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我也提醒你,这巢湖水寨,并非全是你一个人做主,你得小心一些!”
李扒头看向他道:“你打算这就去汉阳?”赵普胜点头道:“不错,我打算立刻就走,至于我手下的那些人,便都归在你的手下吧,毕竟这巢湖才是他们的天下。”
李扒头闻言,顿觉鼻子发酸,道:“兄弟!”赵普胜点头,背着双刀去了。李扒头望着赵普胜渐去渐远的船只,轻声道:“不是我不跟你去汉阳,只是以我如今地位,又如何能敌得过左君弼?你与我不同,真正与左君弼结仇的人是我!”
却在这时,一个下属来报:“俞通海已经回来了!”李扒头皱着,眉道:“今早他才出巢湖,这个时辰已经归来,这是怎么回事?”那下属道:“还有几个生人同他一起归来,那其中有两人一人长得极为俊朗,另一人却是相貌奇怪。”
李扒头命那下属离去,独自一人站在那里又思虑一会,自语道:“看来这廖永安已经在谋出路,待我去看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朱元璋几人围桌而坐,郭兴率先开口:“看来这廖永安并没有要归顺我们的意思!”
郭英道:“此人说话滴水不漏,着实摸不透他的想法!”
徐达道:“至少他对我们没有恶意,这是一个机会。”冯胜也赞成徐达的看法,于是便点了点头。朱元璋这时却是看向风凌云,道:“凌云,你怎么看呢?”
风凌云道:“朱大哥可否有注意到廖永安的言辞?”
朱元璋回忆一番,在酒席之上,廖永安的话语涉及渡江、军粮,以及如何安民等等。这些大多是他们目前要做的,却不能做的,也就是说廖永安抓住了他们的弱点,手里握着他们的把柄,这才要与他们合作。朱元璋道:“莫非是他就是仗着我们需要他们的船只渡江吗?”
风凌云道:“不错,此人确实有些心思,不可小觑,话语间虽不透露许多,不过要他归附却是不难!”
朱元璋几人见风凌云一脸自信,但他们自己心里却是没有多少底。风凌云又道:“等着,会有人来找我们的,还有,那个俞通海于水战一道确实厉害,若是得到,将会补上我们的短板!”
风凌云话毕,屋外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郭兴打开房门,却见一中年汉子站在门外,他浓眉如刷,却是大蒜鼻,看上去有股彪悍的味道。郭兴不由问道:“兄台你是?”
这中年汉子道:“在下姓李,名普胜!”
郭兴顿时一惊,道:“原来是李寨主!”李扒头参加红巾军时,又改名李普胜,这是众所周知的。郭兴道:“李寨主请进!”
李扒头进到屋里,目光扫过众人,笑道:“这永安兄弟真是的,寨子里来了客人,都不与我说一声,要不是有下属见到各位到来,我这还不知道呢,走,咱们去喝上一杯,也让我㛑也尽尽地主之谊!”
风凌云心道:“这人可是不简单啦,短短几句话,说了廖永安兄弟的坏话不说,更是不问我等身份,一脸真诚,还要邀我等去饮酒,若不是早先知晓此人,怕是要被他这平易近人给骗了!”
朱元璋笑道:“李寨主盛情,确实难却,但我等现在确实是吃也吃不了,喝也喝不下了。”
李扒头神色一闪,笑道:“好,那今晚就由我做东,请各位痛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