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娘娘身子骨弱,受了寒气,又有外伤。按帖服药,每日三次,便无大恙。”太医擦着额头上的汗,抖抖手交给皇上一张药方。
“你确定无恙?”皇上拿着药房,冷言问到。
“只要,”太医吞了吞口水,“只要让娘娘静心调养。”
太医的话说得很巧妙,也很精准。只要皇上不在临幸桃妃,不再把她扔到屋外冻一夜,就能无恙。
皇上自然听懂了,一拂袖。侧过太医走了进去。
“皇上,娘娘不让上药。”小宫女跪在地上,抖着手上的金创药,颤声答到。
“怕什么,朕又没有怪你。”皇上看着地上吓的发抖的宫女,侧过目光看床上的落月。
闭着眼睛,手指抠着绸被,任由奴婢跪着求半天也不松手。
皇上走过去的时候,落月很努力睁大眼睛,怯怯往里面挪。
“怕吗?”高高在上的问,逆着天光,看着满眼倔强的落月。昨夜在门后等了她一夜,冻到昏迷也不肯求自己让她进来。手指碰到落月裸露在外的肩头,异常的烫人,“伤成这样,又不肯上药,你到底想怎样?”
落月没有看他,侧过头去,轻轻的哭,任由皇上的手放在自己肩头,在无力气去推开,“艽,你在哪里?”梦呓一样的话,咽着破碎的眼泪。
“你也只有在想他的时候,才哭得最伤心。”冷冷地说完这句话,皇上站直了身子,扯着绸被的一叫,一把掀下来。
昨夜的血早已干涸,贴在绸被上,毫不怜惜地硬扯下来,绽开了早已结疤的伤。硬生生,象剥了一层皮。温热的血又开始流淌,下面宝蓝色的贡丝被染到紫黑。
“现在你们可以上药了。”皇上对着跪满一地的奴婢说,不愠不怒,也不再看床上痛到昏过去的落月。
“皇上,这?”年轻的禁卫拿着皇上递过来的东西,满脸的疑惑。
“卓航,要人带出城。说给虞天候。”皇上简短的吩咐,也不想多说。
“领命。”禁卫是皇上从太子时就开始培养的,这么多年,已经训练到可怕的地步。不问原因,不问过程,他们只是执行着皇上的命令。就象虞天候的死士一样忠心。
穿过寝宫的时候,卓航低头看见有奴才在清洗一路的血迹。那天那个挟持皇上的女子,到底遇到了怎么样的待遇呢?手上的贡丝很明显是从绸被上扯下来的,混着半干的血迹,有着清冷的体温。
不再多想,吩咐了手下的人,转身又到宫里值勤。大人物的世界,他们都不愿多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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