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水榭回廊,落月随意坐在边上,看底下一池的死水。整整三天,自己才有下床的气力,头依旧昏沉的厉害,却不再想呆在毫无生气的寝宫。
“娘娘,外面风大。奴婢扶你进去吧。”宫女阿彬小心翼翼的问着这问面若寒霜的桃妃娘娘。
“阿彬,不要管我。我想吹吹风。”不耐的朝后摆摆手,就不再言语。
“很难过吗?”很久没有声响,忽然这样的一句男声。
“我说了不要管我!”那样意兴阑珊的声音,落月以为是皇上,怒气地回过身,“白虎?”
“你的心已经乱了。”白虎轻柔的笑,满眼的雍懒掩不住早已刻骨的心痛,“以前的你,不会这样的动怒。”
颓然坐在回廊旁边,落月撑着柱子,看那波澜不惊的池水,“我怎能,依旧心如止水。”
无言的沉默,不知道再说什么。人有时候很伤心,却不仅仅是显而易见的诱因。以前能以命运来麻痹自己,现在不再是绝望,而是陷在它的旋涡中,无能为力的抵抗。因为想要幸福,却注定沉沦。
“还疼吗?”落月高高盘起的发髻,侧头的脖颈轻易看到上面紫青的瘀痕,白虎想伸过手去,却停在半空,是怕再伤害她。
“白虎,你看下面有鱼。”落月忽然回过头来明媚的笑,拉着白虎坐在自己旁边,快乐地象个孩子,“红的,白的,好漂亮!”
白虎只瞥了一眼池中的鱼,就转过头看落月的笑颜,很纯净,象开在三月的桃花,没有忧愁,就象在西子湖畔第一次看见她和秦艽在一起的时候。轻轻揽过她的腰,落月则温顺地靠在他的肩头。很宁静的风,落月还在笑,但笑着笑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无声地躺在白虎怀里。
白虎闻着落月的发,伸手卸下盘头的发簪,任由一头的青丝散乱在自己怀里。
“白虎,我好想他。”靠着白狐,落月闭着眼睛,很累了,连笑都没有气力,却怎么也睡不着,梦噩真实的存在。她想他,想着秦艽,想着他抱自己,听檐前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