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四围的院落中,只轻微一抬眼就准确看清了那个躺在屋瓦上面舒舒服服晒太阳的人。利落的白色劲装,枕着手臂仰面在那堆碧瓦上。
“白狐,上次红妃被你害得要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你还在这胡闹。”落月以手遮额,忍着有些刺目的天光仰头看臃懒优哉的白狐。
“我的宝贝娘娘,红妃自个从秋千架上摔下来,那里怪得了我?”半支起身子,白狐没有下来的意思,懒洋洋地答到。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秋千的绳子是你弄断的。”本不想再提这件事,怕隔墙有耳,再增事端。可看着那副死不承认的样子,落月点醒着白狐自己知道的事。差不多碗口粗的绳子就算再重的人也承受的了,偏偏一个红妃坐上去就断了,除了天谴,就是人祸了,而敢这样又有这样的本事的人,白狐算很符合这样的条件。
“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白狐不但没有生气,还乖乖的从屋檐上下来,稳稳当当停在落月面前。“我有什么蛛丝马迹落在你手里,让你知道是我干的?”有什么是那些刑事房的人整整找了三天都没找到的,那个红妃还哭着闹着求皇上主持公道,老丞相也上书护着女儿,都知道不会是意外,但没有证据说这不是意外。
“我没有什么证据,但我知道一定是你做的。”根本猜也不用猜,满后宫的人都知道是怡艳宫的人干的,除了这座宫里的人,谁胆子那么大惹那个连冰妃都礼让三分的红妃。
“那你打算把我送到刑房去处置吗?”说的时候一点都不怕,白狐的功夫远不是天下第一,但区区内务府的人,再多也打得过,别说处置,就连自己的衣角他们也碰不到。
“你别再玩笑了,有件事要你去办。”落月看着一脸无所谓的白狐,已经知道再纠缠秋千的那件事一定是自己吃亏。白狐远比自己能想出更多歪理。
“好,你说。”干脆的答应,很符合白狐的性格。桃妃从来没说过要自己办什么事,第一次开口,做贴身侍卫的当然刀山火海都要去办到。
“我如果说要你去杀人,你也答应那么爽快?”那么爽快,落月觉得白狐这样的性子迟早会要出乱子的。守信重义,江湖人的血性远不适合于朝廷或者比朝廷更浑浊的后宫。落月也不知道这样任由白狐留在自己身边,究竟是对还是错。身已如此,已经不想再拖累别的人。
“那很容易。”白狐根本没看到落月眼里的担忧,抖着手里的白绫说的意兴阑珊,“要谁死,你说。”杀人对她来说太过容易和太过平常,她是杀手,天生的无情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