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抱着落月去落座,舍了楼上阁间的舒适,“落月,我陪你看檐前滴雨。”
满头的青丝撒下来,铺了自己的一身,落了秦艽满怀。分不清听雨还是听雨,青衣花旦都耍过后,落月只是伸手去接外面的雨,层层的雨幕,隔开了看座和戏台,戏子乐师在戏幕前,在雨幕后,他们的曲只怕唱了千回万回,博得过满堂彩,夺得过万金身,一批一批的听客换过,只记得高台上的曲音,不记得浓妆后的面貌,戏子们唱了一辈子戏,却没有一出唱给自己听。
“艽,你喜欢我什么呢?我一直在想,我有什么是值得让你如此待我的。”有些时候,会偷偷的想虞天候那样的男子会不会再眷养着其他的妾女,毕竟落月知道,世间比她貌美比她骨柔的女子实在太多太多,如果一定要比,那就是一双桃花眼举世无双,不可能有人胜过。
“落月,你知道我不太会说话的……我对你的感觉很不同,我不想别人伤你,不想别人碰你……甚至不想别人看到你,我只想你一直是我一人的。”为奈,只是很感谢能遇到落月,会一直记得她站在花树下朝自己笑,会记得她在西湖的画舫上满目的清冷,会记得她桃花眉眼的兀自多情,无论生气的她,悲伤的她,开心的她,落月不在身边的日子,每天拿出来想一点点,心也不会那么疼了……
“傻瓜,我一直是你一人的。”往秦艽怀里更靠紧了些,落月很舒服的窝着,也许到以后会被人剥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撬了指甲挖了眼珠,但就算那堆俗物腐烂了消逝了也要滋养曼沙繁花,最诡异的花,只开给秦艽一个人看。落月的爱,从来都是毫无保留而又那样凄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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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音袅袅的时候,落月看着雨幕里呈慢慢走过来的雪兽,纯白的毛沾上了雨,显得神圣而素严,额上的长角在浓黑的天下不再盛气凌人的闪着金光。所有的人都睡着了,落月侧身吻上了秦艽闭上的眼,无论他是睡的、醒的,他从来都不曾放开自己,手放在紧环腰身的臂上,落月对上了雪兽琥珀色的眼。
相陪近千年,雪兽永远是淡泊平静的,象个长者一样微笑着看着自己,如今的雪兽感觉还是在笑,只是配不上它眼底的凄凉。
“主人,随我走。”淡泊的语音才落,拱了身子就把落月置在背上。落月已经虚弱到随意任人处置。
“雪兽啊,也有这么一天我连站都站不稳。”伏在雪兽毛发柔软的背上,落月只是想起以前高站在独角兽上在死林驰骋百余年的日子,弹指真的只是一挥间,那么洒脱自如的看死林中的怨灵悲愤极天,现金只怕自己也要幽游于其中的一份了。
“主人,你很伤心吗?”脚下的云彩幻化不明,只是一朵朵的闪过。
“雪兽,你从来不肯说我的结局,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上天为可如此待我?”只谋因由,究竟怎么样的过错需要这样来偿还?恨不能,罢不与,来来去去只是无端恼恨。
“主人,你真的什么都忘了吗?”
无尽的血红,吞天辟地的银丝,只过一幕,落月再也想不起其他,“我好象根本不想记起来。”
五百年杀业,五百年逍遥,再来五百年来偿还。
金园的雨还在下,密密麻麻的雨丝编织着虚幻的繁网.那么大的戏园,琉璃的青瓦,朱漆的铜钉门,比初进来的时候更安静.曲终人散还能有回忆可寻,可是如今的残局不知谁人能解.
习落月,水为性,火为殇,水火相生,背覆红莲,五百年一现,天劫命落皆由此人.其实在各国的宗法秘籍中,都小心翼翼记载着这么一段话,寥寥数语,真的很易被人遗忘,但没有人敢忘.有的人生下来就是不凡的,而落月的悲哀在于她根本不想要这样的神话.
红莲圣火,焚尽世间狂逆.落月已经不记得,她为什么情愿熄佛前圣火也不愿背负天责.
如果你想让一个人拯救世界,你起码要保证这个人是不是喜欢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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