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菜品是谁所创?
说实话, 因小馆是临安第一间以小食为主的铺子, 而所售卖的小吃, 的确既新颖又好吃, 是以开张以来, 有许多食客好奇的提出个这个问题。
因此吴掌柜见惯不怪, 也自有应对之法, 笑着答说,“本店中美食,皆为我们东家独创, 临安城内,别无二家。”
闻此言,慕容挚微微一顿。
说实话, 他之所以这样问, 乃是在这小吃中找到了熟悉的味道。
犹记得当年尚在宫中时,他最爱一款名叫鱼糜糕的点心, 喜爱到隔三差五就要吃一次, 遗憾的是, 自有一年, 那做点心的御厨告老还乡后, 便再也没有人能做出那种熟悉的味道。
后来他去了封地,虽然也从京中携带了厨子, 但或许水土食材不同,做出的鱼糜糕更是与记忆中的味道相差甚远。
再到后来, 他忙着建设封地, 诸如此类的许多小事便都被抛诸脑后,渐渐在他生活里消失了。
没想到的是,在许多年后的今日,在远离京城的西湖边,他居然又尝到了那种熟悉的味道,虽然这滑鱼冻的名字不同,外形也不甚相似,但这种滑嫩软糯,鱼香四溢的味道,已经与记忆之中的鱼糜糕很是贴近了。
眼下又听这掌柜的这样说,他不禁生出好奇,问道,“那不知贵店东家是何方人士?”
难道是那老御厨的后人?
吴掌柜笑道,“我们东家原本生活在登州,后因甚是喜爱江南山水,便在临安定居下来,她融合南北小吃,裁长补短,又结合我们临安当地百姓所喜爱的口味,独创出店内这些菜品。诸位若是喜爱,不妨多尝几样,也不是我自夸,恐怕出了这道门,在临安是寻不到这样的美味的。”
听这掌柜这样一说,慕容挚暗自思忖,记得他从前曾问过,那告老还乡的御厨乃荆楚人士,离登州相去甚远,看来或许是凑巧了?
然毕竟好不容易才寻到这样的味道,他还是有些好奇,遂又问道,“那不知贵店东家可在?若方便,可容我见一见?”
却见那掌柜道了声抱歉,“不好意思客官,我们掌柜并不常来店中,今日怕是不方便了。”
既如此,慕容挚只好点了点头,没再多问,转而尝起其余的小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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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有了掌柜,玲珑的确少来店中,但她并非全不操心,在家里的时候,也没闲着。
眼看小馆开张已近两个月,前些天盘了盘总账,居然已经把成本赚了回来,且还有不少盈余,更重要的是,小馆现今渐渐打响了名号,已经有不少回头客了。
生意越好,店中伙计们便越是辛苦,玲珑深知这个理,也一直惦记着,尽力做一个好东家。这不,眼看已经入了冬,她便提前为众人采办好了冬衣,趁着今日天气好,亲自送了过来。
马车才到门外,已有眼尖的伙计认了出来,赶紧通知吴掌柜,“掌柜的,东家来了。”
吴掌柜一听,忙搁下账本迎了出来,才出门口,见玲珑已经下了马车,忙躬身笑问,“东家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近来天冷,衣裳穿得厚了,帷帽戴起来有些不太方便,玲珑便弃了,披一件连帽斗篷,将脸藏在帽里也是可以的。虽然没有帷帽挡的那么严实,但她下了马车直奔后院,不在店中停留,想来也没什么。
譬如此时,她将大半的脸藏在帽中,便是近处的吴掌柜,也只能见到她的下巴红唇,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眉眼。
不过吴掌柜这样的熟人,便是看见自己的脸也无妨,只要是慕容啸替她寻的人,都是可以放心的。
玲珑笑道,“天冷了,我闲来无事,为大家采办了些冬衣,今日特意送来,等今日打了烊,大家各自领回去便好。”
吴掌柜赶紧道谢,“东家想的周到,我代伙计们向您道谢了,外头冷,快请进。”
玲珑笑着道了声好,便抬步入到了店中,直奔后院而去。
二楼上,隔窗恰望见这一幕,有一壮汉啧啧道,“嘿,瞧那个小娘子,看身段,比先前那个还要好呢!”
这句话一出,引得众人无不往外看去,耳听得众人都咂嘴感叹,慕容挚也忍不住看一眼,见那掌柜的对那穿斗篷的姑娘点头哈腰,不由得生出兴趣来。
便以添茶为名,叫随从唤了伙计上来,问道,“方才进店的那位姑娘,看掌柜对她很是恭敬,不知那是何人?”
那小伙计喜滋滋的答说,“不瞒客官,那是我们东家来了,东家宅心仁厚,时常挂念我们,今日是特意来给我们送冬衣的。”
这话一出,又引得众人一顿惊奇,一随从奇道,“什么?方才那小娘子是你们东家?”
小伙计忙不迭点头,“是啊!客官别看我们东家是位姑娘,可顶能干的。”
众人又是一顿啧啧称奇,慕容挚则不动声色,点了点头,还特意命人给了小伙计赏钱。
只是添个茶便能得赏钱,小伙计很是惊喜,连连道了谢,又喜滋滋的提着茶壶下去了。
小吃本为休消遣之用,但壮汉们人高马大的,几口入了肚,也就没了,眼看着也歇够了,随从征得主子同意,唤人上来结账。
这几样小吃样样色香味俱佳,精致堪比宫中御膳,却又比御膳多了些平易近人的亲切,慕容挚吃的很是满意,除过叫人付了该付的,还又另赏了几个金裸子,可谓出手十分大方。引得掌柜的又亲自上来道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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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掌柜笑着作揖道,“几位客官真是太客气了,小店感激不尽,诚盼下次再来光顾。”
今日乃是有要事在身,且随后还要出发,下回再光顾便不知何时何日了,慕容挚淡淡一笑,道,“客气了,东西好吃这是应该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