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再晚下去,恐怕秦王就要攻入京城了!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辽王满腹雄心壮志,发话道,“给京中递信,即刻动手!”
赵启立刻应是,而后,赶紧退出王府,往京城又发了一道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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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
自打一家之主突然出征,侯府里的气氛一下就变了。
因着没能如愿跟随父亲,留在家里的孟世子一连几日都郁郁寡欢,而张氏,也因为挂念丈夫而忧心忡忡,身为母亲,孟老太太的心情更是不用说。
玲珑又是担心大伯父,又是担心慕容啸,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谁也没了闲心聊天,连下人们之间也不再议论什么东家长西家短,整日最多讨论的,无非海上的战况。
总之侯府上上下下,一片严肃。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三房屋里,还有些小麻烦待解决。
因着孟侯爷临出门前,孟芷心劝孟林皓的话,三老爷孟津心里始终觉得不顺畅,这日终于忍不住,要将孟芷心训斥一番。
遂将她叫到跟前来数落道,“我不过几日没回家,你倒好,差点忘了自己的爹是谁!我问你,那日你劝阿皓的话是何意?什么叫主心骨?敢情在你心里,你爹不是你的主心骨,阿皓这个堂哥才是?”
他拿出当爹的架势来,原以为能将孟芷心唬住,哪知却见这丫头不咸不淡的哼笑一笑,道,“我当什么事呢?不过就这样一句话,都几天了,爹还记到现在?不是我说,您可是越活肚量越小了。”
“嘿!”
一听这话,三老爷当即瞪起了眼,这才几日不见,这丫头竟然敢这样说他!
他一拍桌子,“有这么跟爹说话的吗?你眼里还有没有你爹了?这阵子我不在家,还没人管你了是不是?愈发没规矩了!”
郑氏是个绣花枕头,别看孟津不在家的时候一个劲的骂他怨他,然等人到了面前,却又不敢做得太过怨怼,尤其此时一见爷俩这架势,便赶忙上前劝阻,数落孟芷心道,“你这丫头,少说两句不行?”
谁料孟芷心非但一点都不怕孟津,反而又道,“我没人管?呵,这事儿怪谁啊?您也别嫌女儿多嘴,您先管好您自己吧!再有几个月,庄子上那小崽子就要生出来了吧?怎么处置,您可想好了?”
这话里的“小崽子”自然指的是那春凝肚子里的孩子了,这话一出,果然见她爹孟津一下愣在了那里。
而郑氏则像被戳中了要害,怔了一下,立刻尖声质问道,“就是,你要怎么处置?我可告诉你,我是绝不会叫那狐狸精进门的,老太太也绝不会同意的!”
因着先前险些被“卖”入城西赵家的那桩事,孟芷心早就对她爹起了怨恨,此次原是打算趁机替娘治他一下,哪知娘却是烂泥糊不上墙,一下就沉不住气了,这样把话一说,以她爹的脾气,哪还有商量的余地,必定又要吵起来。
而她预料的不错,果真,耳听郑氏这样一说,孟津立刻瞪起眼来,也高声道,“一个个的着实不像话,连你也敢管起老子来?”
……
总之,两口子话不投机半句多,眼看着又要闹起来。
而“导.火.线”四姑娘却叹了口气,从房中退了出来。
自打上回家里出事,眼看爹被撵了出去,而娘也被禁了足,三房院中一片凄风苦雨,孟芷心就想明白了,在这个家里,有权决定大事的,仍是祖母和大伯父。
而她自己从前总憋在院子里不往前凑,实在是太傻了,老太太为什么对孟玲珑另眼相看?还不是因为那是她自己一手带出来的?
自己的爹心里只有钱,为了钱,可以罔顾她的幸福;而娘呢,虽然一心想叫自己攀高枝,无奈却是个没脑子的,他们两个算是指望不上了,她今后若想出头,出路只有一条,还是得指望祖母。
原先她的眼界小,才一见越王世子就挪不开眼了,可无奈那是个眼光不好的,偏偏看上了孟玲珑,哼,既如此,她也不屑于去争了,她从前的眼界只在临安,实在太过狭隘,放眼外头,良木数不胜数,她才不要将这一生胡乱托付!
反正正逢乱世,短时间内不嫁也没什么,待他日大局稳定,她再好好筹谋也不急。
左右有侯府这样的出身,她还需怕什么?
反正总有一天,她孟四姑娘,要令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想到这里,孟芷心挺了挺腰,吩咐莺儿,“走,去看看祖母去,大伯父出征后,她老人家一直郁郁寡欢,我这做孙女的,得多去陪着说说话才是。”
身为贴身婢女,莺儿虽然近来一直很奇怪自家小姐行事上的变化,但眼看着如此已非一天两天,终于也渐渐适应了,此时不敢多问,赶紧跟上小姐步伐,往老太太院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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