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两人尚未成婚, 这就是症结所在。
偶尔越一下雷池没关系, 但不能没有顾忌, 为了不叫将来面临窘境, 唯有现在节制了。
慕容啸嗯了一声, 虽然遗憾, 但到底也应下了。
他知道,问题出在他自己身上,是他欠着玲珑的, 他还欠着她一场明媒正娶的婚礼。
却听玲珑又道,“还有啊,我想过了, 若是要留下来, 便不能再跟你住下去了,还是单独住好一些, 等会收拾收拾东西, 我就去找明月了, 她有单独的屋子, 我跟她住一起去。”
营地里的屋子都是大军来此后现建的, 并没有什么富余,明月是姑娘家, 自然不能跟别人拼着住,自昨日到后, 宋贺便给她挪出了一间放兵器的货仓, 叫她先安了身。
此话一出,立时见慕容啸皱起了眉,“那怎么成?”
她怎么能去住货仓?
玲珑却并不以为意,道,“怎么不成呢,我今天特意去看过的,屋里已经收拾干净了,宋贺还帮她在墙上钉了兽皮,防风又暖和,挺不错的,稍微收拾收拾,也挺像样子的。”
语罢又顺口道,“说来宋贺还不错,对了,他跟你这么多年,没什么风流账吧?”
这令慕容啸有些意外,“什么风流账?”
玲珑说,“他有没有拈花惹草啊?或者老家里其实还有家室之类的?实话告诉你,我看他人还不错,打算把明月许给他了,只是若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风流账就算了,我可不能叫阿月受委屈啊。”
慕容啸这才知道她的打算,当即摇头道,“他从小便入了王府,一直跟在我身边,可以保证身家清白,没有过婚配,放心。”
玲珑便放心了,满意笑道,“那感情好,待咱们局势稳定下来,我得了空,就把阿月嫁出去了。”
语罢又叹道,“阿月比我还大一岁呢,女儿家的好光景就这么几年,这年华似水的,可耽误不得。”
她自是说者无心,但,闻言,慕容啸却眉间微动,顿了顿,暂且搁下不谈,却转而道,“你就在这里住吧,我搬出去就好,把明月叫进来伺候你,这里还算宽敞,住你们二人正好。”
什么?他要搬出去?
玲珑顿时拒绝,“我看这里有你不少的兵书信件,搬起来太麻烦了,还是我去吧……”
话未说完,被他拦住,“一点都不麻烦,我把那里收拾收拾,正好当个办军务的地方,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出去叫人。”
语罢竟真的起身,去到外面喊人搬东西了。
玲珑只好躲进了屏风后头,耳听着他指挥人搬家,没费多少功夫,他的东西就搬了个干净,而明月则拥着包袱,一脸不可思议的进来了。
“小,小姐,世子说要跟奴婢换地方住呢,可是身为主帅,世子怎么能住在那里……”
玲珑的心间,此时正被一层层漫上来的甜蜜包围,直到明月如此诧异的问话,方将她从思绪中追回,她咳了咳,道,“既然他是主帅,那这里自然他说了算,就这么定下吧,回头叫宋贺他们好好为他收拾一下那里。”
明月只好应下,就这样跟世子大人换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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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搬完家后的慕容啸,手中几项工作同时展开,很是忙碌。
一面叫人从军中选出狩猎与捕鱼的高手们,组成渔猎队,奔赴山林狩猎与下河捕鱼,为年节做准备;又与诸将商议,开始筹备野练计划,预备待年节过完,就立刻实施。
他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却效果显著,第三日的午后,渔猎队就带了不少收获满载而归,玲珑亲自去看,见伙房外放了许多山鸡,岩羊与野猪,还有好几桶的肥鱼,不由得开心起来,笑着同明月道,“这下大家终于能打打牙祭了。”
明月也乐得点头。
此时伙房里一片忙碌,伙头兵们忙着杀鸡宰羊,笑语喧哗,虽是热闹,但不免有些血腥,明月遂道,“小姐,咱们先回去吧。”
玲珑点了点头,便要转身往外走,只才两步,又停了下来,跟明月道,“去跟他们要只鸡,今儿除夕,好歹也给他改善一下。”
虽然今晚肯定有荤食,但大锅饭到底没有小锅小灶的有营养,他的身体还没恢复好,这几日又忙,该要补一补的。
明月马上哎了一声,跑去跟伙头兵说,很快,便提了只才处理好的光鸡回到了跟前,玲珑又找了个筐,拾了些薯蓣,顺手在桶中拎了条鱼,主仆二人便高高兴兴的回了房。
眼看日头初现西斜,时间已是不早,玲珑换了身衣裳,又随即忙碌起来。
山鸡斩成块分成两份,薯蓣也分成了两份,一部分削皮切好,与鸡肉炒过加水闷;另一部分直接上锅蒸,待蒸好之后,与米粉混合,捏成圆饼,添进鱼肉杂菜做的馅儿,隔水来蒸;剩下的鸡肉,则直接炖成了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