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冒越王府之名”?
怔愣一下后, 玲珑立刻撩帘看去, 只见前方又出现了一批人马, 穿着同样的衣裳, 旗幡之上, 也写着“越”字……
这是什么情况?
主仆俩凝眉互看一眼, 玲珑忽道, “糟了,月儿,我们莫不是上错了车!”
正当此时, 又听外头忽道,“休要胡言!我们才是越王府亲兵,你们是何人?”
……什么?两边都说自己是越王府的人, 这又是怎么回事?
主仆俩还没想出个头绪, 外头已经打了起来,乒乒相博, 很是激烈, 颇有些你死我活的意思。
方才遇见山匪时的惊心动魄还没过去, 眼下又成了这样, 玲珑与明月着实给吓坏了, 缩在马车里不知如何是好,可奇怪的是, 不管这两方人究竟谁才是真正来自越王府,却谁都没有对马车动手, 还有意避了开来。
这是意味着, 谁也不想伤害她?
可不管怎样,要紧的事,谁才是真正越王府的人,而骗她的人又有何目的?
正焦急的时候,玲珑忽然想起旧事,同明月道,“我看此事不太妙,你可还记得,上一回要见我骗去京城的人?”
“记,记得啊。”
明月点了点头,忽然一怔,“难道今次又是他们?那不是,那不是皇……”
自去年冬日来到蜀地,她们便已经从慕容啸口中得知,那时要骗她们去京城的,乃是当今的皇帝慕容挚,如果今次这假冒越王府的与上次乃是如出一辙,那就说明,还是慕容挚要骗她去京城。
想通这一点,明月气的怒骂,“这个狗皇帝!几次三番的,他究竟要干什么!”
玲珑则凝眉道,“不管他要干什么,现在这样紧要的关头,我一定不能落在这狗皇帝手里,否则,必将会影响夫君的大业!”
明月赶紧点头,又忧愁地问,“可是,我们现在分不清到底谁是真的啊,还有,万一真的打不过假的呢,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玲珑咬了咬牙,“咱们先下车,自己逃吧。”
明月啊了一声,“自己逃?”
话音才落,却见主子撩帘看了看外头,然后,竟果真从车上跳了下去。
明月吓了一跳,赶紧跟上,跳下车来才发现,原来那两拨人都忙着相拼,车前竟一时无人看守,而一旁,已有不少死尸伏地,鲜血淋漓,只看得人胆战心惊。
然而此时不能逗留,两人屏息,借由马车遮挡,溜进了树林里。
去年冬天来时,她们曾走过这条路,因此还记得,这山前不远处,便是一条岔路口,往南是去往西南边境,往北便是入山,正是当时与护送自己来的沈家商队分别的地方。
两人在林中走了一阵,确定暂时无人追上来,终于敢停下喘口气,明月道,“早知道如此,就不劝您出来了,主子,现在我们该去哪儿?还要回林场吗?”
玲珑摇头,“不成,如若先前接我们的人是假冒的,那林场也不安全啊,不能回去了……”
想了想道,“索性就往南走吧,我记得管事说过,那里有个边陲小城,商贾云集,很是热闹,反而安全。”
明月道好,趁着天还未黑,赶紧扶着主子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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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
与父王短暂见过一面后,慕容啸重新领兵出征,有了王府的支援,此次军队的作战能力更上一层楼,不过半月的时间,便重新夺回了荆州。
而王府里,一面紧锣密鼓的为远方征战的世子提供各项支撑,与此同时,也早早做好了迎接有身孕的世子妃的事项。
不料这一日,派出去的侍卫却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一进门,便跪在越王面前道,前去接人的路上出了意外,世子妃不见了。
越王一听,立时震怒,“什么叫做世子妃不见了?到底怎么回事?”
侍卫赶紧解释说,“属下等赶到林场时才知,有一伙人冒了王府之名,已经将夫人先行接走,属下等在中途将人追上,打斗过后,就发现世子妃不见了踪影。”
“真是废物!”
越王怒极,重重拍了下桌子,屋里头,众人立时跪成了一片,可是这样紧急的当口,发怒是没用的,缓了缓,他又问道,“可是被人劫走了?”
却见那已经伏地的侍卫忙摇头,“属下等殊死一战,对方的人已经被尽数杀光,世子妃应该不会被人劫走……现如今就是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那就赶紧再去找!”
话未说完,被越王的怒吼打断。
越王道,“增派人手,务必要将人找到,那丫头肚子里还有本王孙儿,怎能由他们母子遭遇不测,再去找!”
越王爷向来是个很内敛的人,鲜少会发这么大的怒火,一时间,满屋子的人头触地面,抖若筛糠。
那侍卫则赶紧应是,点头若捣蒜,“属下这就去。”匆忙退出了房中。
然虽是这样说,但此时天寒,若人真的滚落山崖,不知还有没有活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