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冷不丁的进来个人, 正说话的主仆俩皆是一愣, 待认出是慕容啸, 明月立时起身行礼, “殿下。”
慕容啸嗯了一声, 朝她使了个颜色, 明月立时会了意, 躬身退到房外去了,出门时,还不忘贴心的将门带上。
房中便只剩了两人。
灯火之下, 玲珑直觉他投来的目光暗含某种危险,心里一时无端的紧张,却又不想被他看出, 遂故作淡定的咳了咳, 问道,“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可用过饭了?”
他道了声“吃过了。”缓缓向她靠近, 透过铜镜, 目光由她的面庞游移到了胸前, 腰臀, 愈发得幽深。
她只装作没看见, 哦了一声,拿起象牙梳来, 一边理着长发,一边道, “满满白日里玩得多, 今晚早早便睡了,不然还能跟你再玩一会儿。”
只听他道,“刚才进来的时候问过了乳母,小孩子多睡些好,长身体。”
说话间已经到了贴到了她的身后,距离之近,隔着那软烟罗的纱裙,她的后背也能体会到他蟒袍的纹理……
那金线所绣的龙纹轻轻磨蹭她的肌肤,叫她心底忍不住泛起涟漪,偏他却什么也不说,只轻描淡写的道,“好久没为梳头了,我来。”便拿过她手中的梳子,替她梳了起来。
看似神情专注,梳得一丝不苟,然而那抚着她后背的手却开始不老实起来,隐藏在长发之下揉揉捏捏,不轻不重,却满含说不清道不明的撩.拨,只撩得她心肝颤颤,再也无法安坐。
她有些恼怒,道,“我自己来吧。”说着伸手,欲来夺梳子,谁料他却顺势往后一躲,令她毫无防备的跌在了怀中。
她呀了一声,还未反应过来,却被他环住了腰,紧接着,那双薄唇就落了下来,准确无误的含住她的朱唇,一阵强取豪夺。
呼吸紧促,唇舌纠缠,说来自打那时他从蜀地运粮离开,两人便再未如此彻底的亲吻过,相聚之后,起先是她怀着孩子,怕她动了胎气,接着又是漫长的坐月子,为了叫她休息好,两人都是分房而睡,现如今孩子也生了,月子也做完了,所以还要再等什么?
他想她,是那般狂热,而玲珑也是如此渴望他,闭着眼感受他如火的热情,犹如浮在了波浪里,忽的又是一整天旋地转,原来是他将她扛起,去了床上……
天边传来低沉的轰隆声,原来是乌云层叠,大雨将至,而此时的芙蓉帐中,也正上演着一场久违的疾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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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两人却都还未有睡意,玲珑香肩半露,懒洋洋的伏在他的前襟,想了想,忽的开口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他嗯了一声,垂眼看她,“什么问题?”
她道,“算来都快一年了,你怎么没去找别人……”
这皇宫里头,最不缺的就是宫女,其中还有不少能看得过眼的,倘若换做旁人,早就趁机左右拥抱,充实后宫了……
而她也不是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
话音落下,却听他反问道,“为什么要找别人?”
她道,“你不是憋得难受吗……”
刚才那狠劲儿,恨不得要把她的腰弄断,可见着实是给憋坏了的。
却见他皱了皱眉,“难受就去找个随便的人发泄一下?这是什么道理?”
她一噎,一时竟有些不知怎么回答,却见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问道,“你愿意这样?”
她愿意?她愿意就有鬼了!
她杏眼含薄怒,反问他道,“你觉得呢?”
他却似笑非笑的道,“那年在临安郊外,谁说的自己小心眼,容不得夫君有别的女人?”
她哼了一声,“我就是小心眼,现在也一样。那日父皇登基大典,宫宴上还有人旁敲侧击的要我给你添侧妃,我硬是装听不懂,没理。”
“哦?”就见慕容啸一脸意外,“这事儿怎么没听你说过?是何人如此无礼?你就没罚她?”
她哼了一声,“就是平乐郡王的那位老王妃呗,出了名的爱管闲事!我是想罚她来着,可看她年纪都那么大了,懒得理会。”
慕容啸嗯了一声,“懒得理她,所以就来诈我的话?我若说我其实打算去找别人来着,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就见她斜眼看过来,哼道,“我就抱着满满离开你,回临安活着回蜀地,眼不见为净。”
瞧这副样子,俨然又成了一条气鼓鼓的河鲀,慕容啸有心逗她,砸了咂嘴,道,“是好狠,不过,这种假设都是你自己起的,现如今有这样恶狠狠的看着我,不觉得太傻了吗?”
玲珑一顿,“你说谁傻?”
慕容啸点了点她的鼻尖,“这话是谁起的头?根本没有可能发生的事,说到头来还自己气鼓鼓的,你说谁傻?”
玲珑一噎,哼道,“合着你净在这套话耍我玩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