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顾云璧等人, 天气就渐渐暖和了, 与此同时, 赵瑕的生辰也就快到了。
宫中早已筹备起来, 茕娘作为皇后, 这也是两人大婚之后的第一个大型宴会, 自然要更加用心。筹备宴会之事繁杂, 哪怕不需要茕娘亲力亲为,但总有一些事情是必须她点头的,如此一来, 就不得不稍稍冷落了赵瑕些许。
赵瑕知道她有正事忙,也无可奈何,只得每晚翻了花样折腾她, 便是不曾来真的, 茕娘依然累得昏昏欲睡。赵瑕抱着茕娘进了浴房,替她清理好身子又将人抱回了床上, 见她困倦的模样, 忍不住爱怜地吻了吻她的唇角, 之后才去清理自己身上。
却不知红缨等人换了被褥出来, 看到鲁安道和木清之后, 微微地摇了摇头, 两人都面露失望。
帝后大婚已经几个月了,每晚被翻红浪,却偏偏至今都尚未真正圆房, 这话要传出去, 恐怕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承平帝有多喜欢皇后已经不必多言,皇后娘娘也未必对陛下无意,在外人看来二人极其恩爱,可真相却只有他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人才知道。
鲁安道自然是担心把赵瑕给憋坏了,木清也担心,虽说此刻帝后感情深厚,但这一天不圆房,对于茕娘这皇后的身份,多少是隐忧。当然,此时他们并不知道德太妃已然知道了这件事,不然恐怕会更加着急。
鲁安道和木清对视一眼,两人各为其主,但这一刻的想法都神奇的重合了。
鲁安道微微一笑:“老哥一直想和木老弟聊聊,只是白日里我们都有差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去老哥院里喝杯茶?”
“恭敬不如从命。”
到了鲁安道的院子,他亲自烹了茶,两人你来我往了大半天,他才叹息一声,将话题引入正题:“宫人们莫不羡慕你我二人为帝后贴心之人,却不知你我难处。”
木清轻轻地啜了一口茶,才开口道:“兄长所言甚是,不过我们又能如何呢?”
鲁安道起身,往窗户处看了看,这才重新坐回来,压低声音道:“你也看到了,陛下和娘娘关系和谐,但如今这样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长此以往定是隐患,不说别的,若是娘娘长期无孕,只怕众位大人不会坐视不理,所以,你我自然应该为主分忧,你说是不是?”
鲁安道说到最后,也有些郁闷。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帝后二人日子过得蜜里调油,他和木清两个阉人却为他们圆房的事情操碎了心。鲁安道是不知道后世有“黑色幽默”这样的形容,否则这简直就是对他和木清行为的最好形容。
听得鲁安道这么说,木清也放下茶杯,皱眉道:“不知兄长有何良方?”
“首要自然是要找出原因。”鲁安道当然不会认为是赵瑕有问题,便道,“老弟不如想办法劝劝皇后娘娘……”
这话听得木清就有些不乐意了,可他也不好反驳,毕竟赵瑕那样,怎么也不像是不肯圆房的,只有可能是茕娘那方面出了问题。
木清皱了皱眉:“这怎么好劝?”
“那就只能用其他办法了。”鲁安道凑到了木清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
“你想下药?!”
“嘘!嘘!”鲁安道连忙捂住他的嘴,“瞎说什么呢!我是活腻歪了敢下药?!”又解释道,“不过是一味助兴的香料,于人没有丝毫害处,先帝时,几乎每个妃嫔宫中都有,如今不过是因为两位主子都喜爱清淡一点的香味,故而这味香料才失了宠。”
“便是一味香料,又有什么用?”
鲁安道吞吞吐吐道:“但凡娘娘主动一些,想来这事便能成了……”
木清凝神想了想,才道:“不妥。”
鲁安道急了:“哪里不妥了,娘娘又不是对陛下无意,若是这般拖下去,叫旁人钻了空子可怎么办?”
木清冷哼道:“陛下怎会让人给钻了空子,若真如此,他便也不值得娘娘倾心以待。”只是在这一点上,他远比鲁安道要来得有信心。但该护主的时候,木清也毫不含糊。
“祖宗,你非得跟我争这个吗?”鲁安道被他气的吐血,“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该怎么解决这事吗,毕竟拖得越久越不利。”
木清也没了法子,然而他深知茕娘的性格,若他们真这么做了,最后恐怕里外不是人。想了半天,他只能道:“还是让我想办法先试探一二吧。”
鲁安道也只能听从。
第二天,赵瑕去上朝,茕娘起得晚了一些,吃过了早饭正准备处理宫务,就看到木清在门口踌躇不进,不由得有些好奇:“木清?”
木清这才走进来:“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