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云宫里。“康王大婚之后变化很大嘛,结交贤良,拉拢大臣。如今太子已立,他还想做什么?”皇后一边盘着她的赤玉佛珠,一边问旁边的康泰。
康泰弓着腰赔笑道:“皇后娘娘英明,康王是借着大婚重整旗鼓啊,最近,苏妃娘娘和曹大人也走得很近,曹大人现在似乎也很满意康王。太子可以亦可废,再说,苏妃娘娘想做太后,也不是三两天了......”
“可本宫手上没皇子啊,拿什么来斗?献王不中用,诚王恐怕也不是个好说话的,更不用说太子了,那位简直就是本宫的肉中刺......”皇后有些沮丧。不光没皇子,连唯一的皇孙都进了别人的族谱。
“娘娘,皇上春秋正盛,也该身边有个人才是。”康泰笑着说,皇后刚想说:皇上修道,连面也见不上。康泰又提醒道:“别人见不着皇上,可若是一同修道的道姑,皇上只怕还是愿意接受的。当初姬氏,不就是这么进的武英殿吗?”
皇后也想起了这一茬,顿时恍然大悟,手指虚点着康泰笑道:“你真是本宫的好军师。康泰啊,你这就出宫找找,哪里有年轻貌美、家世干净的......小道姑,我要把她送到武英殿去,与皇上一同修道。”
太子前脚回京,诚王和沈从曦后脚也进了城门。
“这次去福建,在官库里发现了大批的毒大米!”沈从曦痛心疾首的说:“那些蛀虫,甚至把家里的陈粮,加工过后换掉官库里的新米,再按新米的价格卖出去,赚黑钱不说,完全不顾百姓的死活。”
“你们想不到的是,年年天灾,使了得了朝廷的赈灾银子,发给百姓的,也是这种大米。”诚王冷笑道:“天恩到了他们手里,便成了中饱私囊的途径。怪不得年年赈灾,灾民还年年闹事。”
太子蹙着眉一言不发:父皇殆政,上梁不正下梁歪,肥了贪官,苦了百姓,毁掉的却是谢家的天朝!
沈从曦这次以太子詹士府少詹事身份,任命为钦差大臣前去福建,这任命本就费了不少周折,沈从曦也知太子对自己期望甚高,这次福建之行,沈从曦方知做官场清流有多么难!明里暗里,他几次遭当地官员派人截杀,几乎送命。
还好太子有先见之明,派了诚王和进了金吾卫的凌星、凌尘带一队人马同去,在福建捅破了天的沈从曦,这才能平安回到京城。
只毒大米一案,福建官场地震,或贪赃枉法、或索贿行贿、或违法乱纪,三十二位官员锒铛入狱。吏部火线提拔了一批没有背景的年轻官员,充实福建官场。
沈从曦还带了两个牵连到京城官员的人犯回京,准备立案审查。诚王说:“你查!本王给你撑腰!”诚王年轻,也没有太多与下面地方官员打交道的经验,办这一趟差,磕磕碰碰,却也成长了不少。
他生病那些年里,闲来无事便通读史书,深知贪官污吏对一个王朝的伤害有多大。如今眼见父皇不理政事,四哥生活奢靡腐朽,五哥只顾不断培养自己的势力,煽动得朝堂上下人心浮动。
诚王决心从扫荡贪官污吏做起,帮助三哥赢得民心。哪知太子和诚王这一动福建,就动了京城某些人的利益。
曹保立恨恨的说:“锦衣卫这回太大意了,以为诚王和沈从曦只是文人,派了两个不中用的去,没料到太子在他们身边放了高,让这两个毛头小子成了事。他们还在查徐以衡的案子?这事不能往京城扯,得赶紧让他们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