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些人在董库带着孙涛和猛子去坤甸技术支援的时候,顺子接手训练后发现的不同之处。这些人对于命令的执行相当到位,对于枪械的理解也很深,技术动作接受的也快,唯独刺杀,他们总有一些难以改变的习惯动作,跟董库教的有很大区别。
平时这三十个人就聚堆,言谈时就流露出一些大城市的见闻,显然不是连大山都没出过的原住民,口音也不是特浓,带有辽宁的味道。
顺子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在董库回来后将情况告诉了他,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们训练成绩虽然相当不错,却没有被分到第一批拿到狙击枪的队伍里。
就在刚才rì军的轰炸机降落的时候,一名四十左右,被临时指派当排长,名叫顾长顺的,在飞机盘旋的一刻,脱口说出了飞机的型号,让董库的猜测得以证实,他们曾经是军人,而且是正规军,要不,对于rì军的轰炸机不会一眼就能认出。
发完电,董库没有问起,而是带队离开了监视了一天一夜的飞机场,提前向预先约定好的花砬子山口奔去。
董库是最先撤离目标的,他赶到花砬子的时候,其他队还没有赶到。他安排队员快速整理了临时营地,生火烧水,带着五个队员在周围转了一圈,打了几支野鸡和兔子,一头成年马鹿,在距离会合地点一公里开外的山坳里的临时营地里,做顿热乎饭。
烤着鹿肉,董库整理了思路,微笑着说道:“头一次打鬼子,感觉怎么样?”
顾长顺插着一只野鸡在火边烤着,接过话头说道:“报告长官,小鬼子一点也不可怕,一枪就撂倒,可没有传说中的铜筋铁骨。”
“是啊,小鬼子真囊!”
旁边几人附和着,都在没有架子的董库面前不拘束。
董库笑了笑,话锋一转:“那当时你们怎么不开着飞机打鬼子呢?”
“长官……”
顾长顺手里的木棍一抖,烤的冒油的野鸡一下子掉到了火堆里。
“这样就糊了。”董库没有看顾长顺,快速自地上抄起根树枝,一下子将野鸡挑起,递给顾长顺说道。
其他人在董库的话出口后,都是一呆,手里的动作都停了,相互看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长官……”
顾长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想站起来,腿还不听使唤。
他们逃了四年了,无数的同伴被rì军翻看手掌抓住,再无音讯,而他们是逃兵,当时只是想活下去,不被小鬼子抓住而已,这才跟着虎子进了威虎山。他们现在是逃兵,这支队伍是什么xìng质的他们还没搞明白,要是隶属于**序列,那他们……
“快接着。”董库将树枝塞给顾长顺,慢慢的翻烤着那块鹿肉说道,“反满抗rì先遣军不属于任何势力,只是打鬼子,夺回属于我们的肥沃土地,只要进入队伍,真心打鬼子,就都是我的兄弟。”
“长官……”
顾长顺眼含热泪,哽咽着讲述了一个故事,一段耻辱的经历,一段噩梦般的回忆。
原来,他们这三十个人里有二十一个是飞行员,他们在918爆发时还都在休假,东塔机场的260架飞机连帆布都没摘掉就被rì军缴获。他们没能跟上大部队撤离,逃难中只能一路向北进入了吉林,沿途汇集了两千余的各部队的溃散兄弟,一路逃到了齐齐哈尔,在马占山的召集下,分到了远比他们原来的武器差好远的装备,参加了江桥战役,随之几个月后又被打散,各自逃命。
他们一百多人逃到黑嘴子,在那里躲进了山里,一躲就是四年。四年的时间里,无数的兄弟被rì本人抓住,翻看手掌有老茧,立马拉走,还有就地枪决的。现在大黑山已经没有多少活着的兄弟了,虽然他们不是一个兵种,不是一个部队,但他们还彼此称兄弟。
“顾长顺,我知道你们都憋着一肚子气,那么好的武器,飞机,坦克就这么拱手送人,连使用都没使用,让几百个小鬼子撵着你们一万多人打,这口窝囊气是要出,而且失去的一切都要夺回来,但要你们亲自夺回来!。”
“是!长官!我们亲自夺回来!”
顾长顺和那些别了一肚子气的战士挺身而立,大神吼道。
董库示意大家坐下,他翻动着那块鹿肉问道:“说说,你们除了二十一个飞行员,还有什么兵种。”
“长官。”顾长顺平静了下说道,“我们这里还有四个炮兵,三个汽车兵,一个坦克手,一个步兵。”
“哦?太好了!”
董库一听乐了,这可比自己培养来的快。
“顾长顺,虎林除了你们三十人以外还有幸存的兄弟没?还能联络上其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