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根本不是让他们随便争论的时候,我只能硬着头皮说:“如果你们不信任我们,跟来也没问题,但是,我们真的无法在保证你们的安全。三天,我们只带三天的食物和水。而且,叶一让胖哥留下的目的就是为了应付突发事件。云教授,你在你的队伍里德高望重,所以,这件事情就由你来决定吧。跟着我们,是面对绝对无法预知的危险,甚至比现在更加危险,死亡率更高。要么,听叶一的在这里安营扎寨等我们三天。”
赵磊插嘴道:“叶一,你确定要和杨光一起走?”
叶一点点头,说:“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赵磊便不再反驳,点头说道:“好,我在这里等你们。三天过去,如果你们不回来,我们又没死光,我去给你们收尸。”
我想轻松的笑着,可是嘴角怎么都裂不开,只能紧绷着脸说:“胖哥,你吓我,相信我们都不会死的。”
胖子拍拍我的肩膀,挤在一起的五官也是勉强分开,说道:“一切小心,千万别死了。”
我重重地点点头,心中却如同压着一块千斤巨石一样,这千万别死了,在平时的玩笑中多么的轻松?可是在此时此刻,是那么的沉重,那么的心酸,那么的令人望而生畏。
云天教授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低头与隋响交流了一下,才说道:“好吧,我们也等三天,但是,三天之后,我们会按照来时的路标原路返回。”
“随意!”叶一点点头,这样回答道。
当下,我和叶一不再耽搁,趁着夜色未黑下来,困了两困焙干的木柴,牵着马,带上一些道具和三天的食物顺着河岸出发。
没有道别,没有潇洒的那种向背后挥手的气氛,更没有莺莺燕燕哭哭啼啼地伤感。一块块大石头压在我们所有人的胸口,在离开之前,叶一用苗寨的土话吩咐了两个苗寨小伙子,具体说的是什么,我不清楚,也懒得去问叶一。无外乎照顾胖子赵磊,保护自己这些东西。
至于安全问题,相信有不差于叶一的赵磊在,无缘无故死人的事情……呵呵,还是不敢保证。
马匹在沙烁的河滩上行走,比在丛林中快捷了很多。
我的心中一直想着赵磊的那句谚语,心中反复地猜测它的含义和流传下来的背景。
这座孤寂空旷的森林中,手机上网已经不现实了,甚至手机已经因为几天的关系早已断电关机。一切能够与外界联系的方式,几乎全部断掉。之所以用全部来形容,是因为我们还有两瓶打火机油那么大的压缩氢气和一些厚皮的气球。这些东西,是为了最后能够释放到天空中而留下的最后手段。一旦到了最后的关头,这氢气瓶和气球就是我们在这座森林中最后的标致。
为了这个,苗寨的高奶奶特地安排了几个人守在周围的大山上,时刻关注着这三百公里跨度的峡谷云层,一旦有气球飞出来,就说明,我们即将全军覆没。
此时分别,氢气小瓶胖子一份,我这里一份,以备最后时刻所用。
一路上,我和叶一都沉默地催动胯、下良马,两匹马颇通灵性,似乎也知道那条河的恐怖,只肯贴着灌木丛边上前行。直到天空逐渐黑下来,在途中,叶一时不时地下地寻找脚印的痕迹,确定我们没有走错方向。
到了夜晚,篝火点燃,用开山刀砍了不少灌木丛的木柴,这东西虽然尖锐又坚硬,却十分耐燃烧,大概两株灌木丢入火中后,就能保证燃烧很久。为了安全起见,叶一提醒我,让我把护身符和五福龙镜都拿出来,挂在了我们帐篷内的正上方和门帘的外面。反正这里连个人都没有,也不怕丢了去。
两人都沉默着,内心中沉思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虽然我们两人都不确定可以再找到什么,甚至我内心中的消极,让我都有了投河的心思。这不是凭空说出来的,而是一种绝望的表现。这样的表现就好像911的世贸大厦被飞机撞到后,那些从数百米高空跳下的人一样,他们都是在绝望中死去。而我的感觉是在绝望中等待着死亡一样。
虽然,比喻的有些牵强,可感受上却几乎完全一致。我想,这不但是我,也是叶一第一次这样绝望吧?我闭着眼睛,心中寻找让自己坚强下去的理由,我还有母亲没有赡养,我还有漂亮的文怡学姐没有勾搭上,甚至,我还帮着叶一幻想着他和高妮儿勾搭成、奸、的无聊琐事。尽可能的不让自己的脑子处于发白、空虚、绝望的存在。
噼里啪啦的篝火燃烧着,烟笔直笔直的冲头上百米开完的雾层。融入其中,亦或者是直接穿透,我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