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重新回到了刚刚穿越的时候?”
唐诚游目四顾,再看了一圈之后,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确是重生了!
回到了十六岁刚刚穿越而来的时候。
这种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此刻却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即便是唐诚这经历过穿越事件的坚韧的神经,在此刻也不由自主的惊呆了!
若是一切再从头,该有多少不放手?
曾几何时,唐诚不知希冀过多少次能从头再来。
而今,这一切,真的从头来过了。
一时间,他整个人都愣了。
半晌之后,唐诚才恢复了过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如沸的情绪,脸上却是泛起了一片潮红,只觉得心脏擂鼓一般激烈跳动,几乎从口中跳了出来。
“既然连老天都不想我死,那么我就不能辜负老天对我的垂帘,前一世,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之人,都给老子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们,为此付出代价!”许久之后,平复了心情后的唐诚,看着远处的天空,口中诉说着淡漠的话语。
“不过话说回来,陈寒这个王八蛋下手还真狠!”
就在唐诚发狠的话语刚刚落下,周身百骸传递来的剧痛,便如潮水一般袭来,让他咧着嘴,不禁哼哼了起来。
此刻的他,浑身上下多处都有着淤青和伤痕。
在唐诚的记忆之中,此刻这一身伤痕的造就者,便是陈寒。
这陈寒乃是黑龙帝国四大世家之一陈家的子弟,跟唐诚一般,都是天岚学院的学生。
若是放在以前,这陈寒并不敢对唐诚下狠手。
但可惜的是,同为四大世家之一的唐家家主,黑龙帝国大元帅唐国公唐尘,同时也是唐诚的亲爷爷,却是在前不久,病逝了。
而现在的唐家家主,乃是唐诚的二叔,唐铭。
算起来,这唐铭并不是唐家人,只是唐尘收养的义子而已。
但更可惜的是,唐诚的亲老子,也就是唐尘的亲儿子唐峰却是在很早以前就撒手人寰了,而唐诚的母亲,据说也是在唐峰病逝不久之后就忧思成疾郁郁而终了。
原本来说,这唐家家主跟唐国公之爵位,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跟唐铭有关系。
但不巧的是,偏偏唐诚现在还不满十八岁。
所以,唐诚想要传承唐尘的爵位,成为唐家之主的话,必须得再等两年,等到年满十八岁之时,经过成人礼之后才行。
所以,在此之前,唐家的一切,便在唐铭的掌控之中。
但非常可惜的是,这唐铭,跟唐诚的关系,从来都是势如水火般的存在。
所以,现在的唐诚,可以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靠山,天大地大,所能依仗的就只有他了。
但偏偏此之前,唐诚本身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
他并没有因为唐尘的逝去,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而是依旧我行我素,自命不凡,目空一切,以为谁也不敢动自己。
依旧犹如往常,追逐着有着‘京城双艳’之名的黑龙帝国四大世家中另一世家池家嫡女池婉青。
可是,而今的池婉青却是没有犹如往常一般,微笑面对他。
而是面带冰寒,说出了一段让唐诚恨不能咬牙切齿的话语。
直至如今,唐诚还清晰的记得,当初池婉青那恍若毒刺般恶毒的话语。
“唐诚,我真没想到,到了今天,你竟然还有勇气站在我的面前。你是让我说你蠢呢?还是说你无知?以往我对你留有三分颜面,完全是看在已故的唐国公大元帅的面上,若非如此,你觉得你有资格出现在我的面前吗?”
“我池婉青乃是天之骄子,仅仅来到天岚学院半年,便达到了七星武生的境界,半年内更是会成为武者。而你呢?在天岚学院之中厮混了足足三年,却还停留在可笑的一星武生的境界之中。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若是你,我早就找个地方抹脖子,一了百了,省的活在这个世上丢人现眼!”
“更何况,你也不拿块镜子照照自己,看看清楚,你算什么东西?凭你也配追我池婉青?别说唐国公已死,便是他现在死而复生,从棺材里爬出来,你我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池婉青必将是遨游九天的凤凰,而你唐诚,充其量就是一只癞蛤蟆,一只愚蠢之至的癞蛤蟆!”
说完那些话后,池婉青高傲的恍若天鹅一般,将呆若木鸡的唐诚,仍在原地,飘然而去。
唐诚至今,都忘不了池婉青离去时留下的那充满嘲讽和揶揄的笑声。
而后,池婉青并没有像唐诚想的那般,就此揭过此事。
而是暗中寻找了陈寒,天岚学院中【百强榜】排行第六十九位的七星武生陈寒来羞辱唐诚。
这武生,指的是在没有真正的练出真气成为武者之前的境界。
这个境界,同样分作九个小境界,所蕴养的乃是‘内气’,当内气蕴养到圆满之时,便可冲击经脉,汇入丹田凝聚气旋成为真正的武者,也就是武徒之境。
……
前一世,唐诚初来乍到,不明就里。
对陈寒跟池婉青二人之间的苟且,一时间也弄不清楚。以至于在面对二人之时,他选择了后退,选择了忍让。
那时候,他信奉的依旧是地球上那一套,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他想的很好,但是结果却是无比的现实。
就是因为了他第一次选择退让,所以就助长了对方的嚣张气焰,以至于唐诚最终在二人重重阴谋之下,身败名裂,黯然选择了离开天武学院。
唐诚默默的回忆着记忆深处此次事件的一点一滴。
逐渐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丝丝的笑意。
“池婉青……陈寒……”
他的声音,从口中吐出,恍若三九寒风一般,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随即,唐诚活动了一下遍体痛楚的身躯,铮的一声将床头的青钢剑抽了出来。
唰!
一抹寒光,恍若闪电一般,从空气中一晃而过,旋即还鞘。
而就在长剑没入剑鞘的瞬间——
咔!
一声脆响,从摆放在简朴木桌上的花瓶中传出。
随即,一道整齐划一的裂痕,徐徐出现,整个花瓶,化作两半,切口之处,恍若镜面一般,整齐划一。
看着那化作两半的普通花瓶,唐诚嘴角带着些许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