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恳切望着沮授。
沮授收起看破计策的笑意,面色凝重起来,道:“沮授平生之志,便是辅佐明主,匡扶社稷,重振河山。天下诸侯之中,仁德未有如冠军侯者。沮授岂能道破侯爷计策?”
“只不过……。”沮授稍有尴尬,道:“我欲意拜入侯爷麾下,但却无门,此番大变之后,更是玉石不分。若文若先生能够引荐,感激不尽。”
荀彧松了口气,郑重道:“先生大才,而我主求贤若渴,日间多说和先生义理相投,只恨无缘。若我主知道先生来到,必定是倒履相迎,岂能说无门?”荀彧说到这里,心里一动,道:“公与先生,荀彧这里有一计,正好可作为先生的晋身之资。”
“哦?请先生赐教……。”沮授道。
于是,荀彧就并马,耳语道:“我以进言韩冀州,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沮授连连点头。
这时候的州牧府,议事厅里,不断传来韩馥愤怒的咆哮。
议事厅里,除了主上韩馥外,就是辛评带着几个名不见经传的人。
这些人以辛评为首,皆是韩馥的心腹。
韩馥愤怒,“亏我这么相信袁绍,没想到,袁绍前番的书信全是假的,就是要蒙蔽我,好在有……。”韩馥差一点说溜嘴,他立刻点名心腹,道:“辛评,你可有计策?”
“这……。”辛评初听此事,大惊失色,毫无主张。
韩馥冷笑,道:“幸亏我有一个计策,辛评,你马上和张郃领军五万,前去渤海。我会先行派人通知袁绍,告诉他会师一起讨伐山贼。你和袁绍会师之时,突然发动,杀他个措手不及!”
辛评吃惊的仰视韩馥,好半天道:“主公妙计,袁绍必败无疑。”
韩馥终于有了笑容,然而很快又冷道:“但凡抓住袁绍,不要汇报我了,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袁绍四世三公,轻易不能杀。但韩馥恨之入骨,就在军前杀死,韩馥也就不用担什么干系了。
“此事千万不能让袁绍得知,也不要告诉其他人,至于张郃,事到临头,再告诉他。你兄弟也不能说……。”韩馥又吩咐道。
“主公放心,辛评明白了。”
于是,就在第二天,邺城外的五万冀州主力军就行动了起来,主将辛评,副将张郃,领军前去渤海,对外就宣称,是去联合剿匪的。
大军行动后,沮授就去找辛毗。
来到后院,就看到辛毗抱着年幼的爱女辛宪英,指点树上的桃花。
沮授和辛毗关系很好,走上前去,看宪英模样,不禁赞道:“兄长此女从容婉娩柔则,清芬靡忒,将来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
辛毗十分高兴,爱女交给丫头,请沮授入座,道:“公与兄多日未来府中,今日不醉不归。”
沮授看到仆从远离,道:“兄长,冀州即将易主,兄长还有心情喝酒。”
辛毗深知沮授的能力高处自己太多,吃了一惊,道:“公与兄为何如此说,莫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
……
另一方面,袁绍始终关注着韩馥势力的动静,得知冀州五万大军异动,行军方向直指渤海。他也是心里有鬼,因此韩馥的使者还没有到,袁绍就派郭图为使者,前去韩馥那里查探。
郭图快马一鞭来到了邺城,见到韩馥后,他委婉的询问道:“州牧大人调动大军,可是有事情了。若真有事时,我主愿意全力相助。”
韩馥太感激秦峰传递来的重要信息,若是不然,他被袁绍杀掉,还被蒙在鼓里。韩馥心里冷笑,面上却是真挚,道:“郭先生错了,是本州牧打算全力帮助本初,一起讨伐出现在渤海郡的山贼。”
渤海郡的一万山贼,其实就是袁绍军伪装的,一切都是为了欺骗韩馥,以免韩馥怀疑袁绍兵马调动的企图。
郭图心里一惊,秦子进那边还没有动静,韩馥这边倒是上杆子来帮忙。若是五万大军过去,一定就露馅了。另外,郭图心里起疑,只因五万大军几乎是韩馥全部的武装力量,就算帮忙,也用不着派这么多军队去吧?
郭图小心起来,道:“我主也猜出是州牧大人好意,我家主公说了,山贼也就一万多人,就不必州牧大人费心了。”
韩馥若是不费心,他就死定了。他现在也是尽可能的忽悠袁绍这边,他就真诚的说道:“郭先生此话差异,我和本初皆是大汉臣子,相约一起报效国家,今日本初治下有事,我岂能不助?再说了,我是冀州牧,若是冀州有贼,我无动于衷,岂不是令天下人耻笑?”
“这……。”韩馥占据了大义,郭图若是继续推脱,难免引人疑心,他就不能说什么了。
韩馥居高临下,颇有气势,“就让我们两家联手,为天下做个表率。先生可回去告知本初,精诚合作,匡扶社稷。”
郭图唯唯告退。
韩馥目光转冷,“袁本初真是卑鄙无耻,还是冠军侯仁义无双。若没有冠军侯,怎么死的恐怕我都不知道……。”
话说郭图出了议事厅,疑心重重向外走,“五万大军,韩馥派五万大军合作剿匪?这兵马派的太多了吧,这般小题大做,消耗这么多钱粮?”
正思索间,不远处来了两个人,正在低头说着话。
“就用此计,会师之时,突然发动,消灭袁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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