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州即为后世之开封,自隋炀帝开凿大运河以来,贯穿汴州的汴河联通黄河与淮河水系、,所以一直都是江南漕运必经之地,水道便利、经济繁荣,这就是为什么后来的,后梁、后晋、后汉、后周,乃至于宋、金两朝都先后定都于开封的原因。
卞州虽然这些年几经战乱,可是依然为中原的大州,这两年虽然战乱却是很少波及到卞州,城内经过这几年的太平,也是逐渐的人烟稠密,店铺林立,小商小贩穿梭于大街小巷,三教九流都在之乱世之中,艰难的讨口吃的。
城内的道路旁边,到处都是各地,因为战乱汇集而来的流民,很多人就就跪在道路的两旁,插着个草标,一袋小米就能换一个年轻女子,孩子之类的给口吃的,就能带走一个。
年轻力壮的要么去当兵,要么就走河上做些苦力,勉强可以有口吃的,养家什么的根本不用想。
城内的道路,如果是下雨的话也是泥泞不堪,天晴就是尘土飞扬,城市内孩子就在街道上到处乱串,遇到一队队全副武装军士、或者是血肉模糊伤兵,也是不会害怕,似乎也是见贯不怪,稍微大一些孩子,还学着那些军士,拿着个木刀、木剑、棍棒之类的,相互砍杀打闹。
卞州城内倒是有一条较宽的街道,全是青石板铺成的道路,城内到处都是的流民,到这里也是不见了,路边店铺的商家,看到有骑马疾驰而来的军士,也是赶忙将自己家的孩子拉进屋来,这条道路自然是通往,‘宣武军节度使’东平王朱温的府邸。
这时远远的就能听到,马蹄敲击青石板的声音,道路上一个身着黑衣,身材修长的女子,骑这一匹枣红马疾驰而来,身后还跟着一队骑马的军士。
路上的行人和军士,看到那骑马女子身后的旗号,都是纷纷快速的避让开来,就平日在城内作威作福的官员,也是赶忙丢掉仪仗跑到了路边,生怕被这女子所冲撞。
那女子一路疾驰,直接冲到了节度使府衙的台阶前,才用力勒住了马,女子身后的那一队军士,倒是在距离府衙大门,数十仗远的地方就赶忙停住了。
朱红大门钱的那一队护卫,见那黑衣女子独自一人过来,不但不敢上去阻拦,带头的两个小校还赶忙过去,一人帮那女子牵住马,一人慌忙跪在马匹的旁边。
女子她头发高高收拢于头顶,然后将头上的发髻分两边,向上各扎成一个小髻,发髻上戴着几颗上好珠花,穿着一件淡黄色的束腰儒裙,显然一副少女的装扮。
她一勒住马,就反手蒙着脸,一副很伤心的样子,直接踩着跪在地上的军士下了马,然后快速的跑进的大门。
节度使府内巡视的军士,看到她也是纷纷避让到一旁,进了内院后,里边的丫鬟仆妇,看到她进来,也是恭恭敬敬躬身在一旁给她行礼。
少女一路半蒙着眼睛,跑到了一进淡雅的小院内,进了一栋绣楼后,她直接把脚上的绣花鞋连同袜子一踢,趴到了闺房的秀床,靠着锦缎的被褥,一句话也没有说。
女子闺房中布置华丽,房内的帘子,都是上好的绸布,一角还烧着熏香,屋内满是淡淡的香味。
小院内丫鬟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慌慌忙忙的跟在她后边,把她踢扔掉的鞋袜收拾起来,工工整整的放到她床边。
几个丫鬟看着她趴在床上抱着被子,只有身子轻微的抽搐着,也是赶忙或跪或站在她身后问她、劝她。
“姑娘不知怎么了,快去叫夫人。”
一个带头的丫鬟见劝不住,赶忙让人去通知夫人。
不多时就见一名贵妇人,匆匆忙忙的带这几个丫鬟,来到了这女子的闺房内。
贵妇人她仪态端装,身着华丽窄袖的交领短衫,下身穿宽松的长裙,裙裾拖在身后有几尺长,身后有四丫鬟给她拉着裙裾,长裙的上端一直系到胸部,胸前还束有牡丹的抹胸。
“凤盈,你怎么了,快和婶娘说,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妇人一见屋就对着趴在秀床上的女子焦急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