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洵这一次发动对楚丘西城的总攻,整也曹州军是主力尽出,除了符存带着数百人在北城佯攻外,其他作为攻城主力的几营将领,也是亲上前线加入了战斗。
城门楼附近的冯九郎看到云梯上的短刀兵,有人已经爬上了楚丘的城头和城墙上的宣武军展开了战斗,他看到这个情况后赶忙向传令兵喊道:“你快告诉二队的队正莫彦,只要他在城上站住脚,俺亲自向刺史大人给他请功,让他升任俺们营的校尉副营官。”
随着传来兵前往城下传达将令,城头上的战斗似乎更加激烈了,冯九郎抬头张望着这一段城墙上双方的战斗军士,他的部下因为人比较少,不停的喊叫着被打落下城头,他看到这情况也是坐不住了,赶忙带着身边的侍卫,来到了搭在那段城墙上的云梯下,指挥城下的军士进攻城头。
城门楼上的朱友文眉头紧锁,他看着自己的军队和王洵的军队,在城头展开着激烈的战斗,更另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王洵这人竟然敢在只比他多一倍军队的优势下,发动对楚丘城的全面进攻。
朱友文看着城头略显颓势的感化军,眉头这才慢慢的舒展开来,他看着城下王洵的那一面帅旗,在心里暗道:王洵,没想到你我这次相见,竟然不再是煮酒论道,而是在你死我活、兵戎相见战场,不过那怕你王洵在有本事,我朱友文也不会怕你,在诗词、文章上我赢不了你,在这战场之上,你一定不是我朱友文的对手。
朱友文有他骄傲的资本,那就是他从汴州带来了差不多三千精锐的宣武军,城内的这支百战精锐,在这三日内,已经粉碎了城外王洵军队的四、五次进攻了,所以朱友文现在是非常有底气的,更本不怕王洵这次来势汹汹的进攻。
正在宣武军慢慢的将城头夺回的时候,一名浑身都是灰尘的宣武军校尉,飞快的跑过来惊慌的说道:“朱都将,距离西城门的三百丈处的那大段城墙,快被敌人的巨石砸垮了!”
城门楼上正在指挥守城的朱友文,这三日都是一直没有好好休息,现在听完这个噩耗,眼前一黑,差一点昏倒在石室中。
他身边的一个亲卫见状,赶忙搀扶住了身体有些摇摇晃晃的朱友文。
朱友文也是用长剑支撑了一下身体,随后闭着眼睛微微的缓了一下神,他知道这楚丘的城墙,虽说比不上宋城的坚固,但也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被砸垮,赶忙问跑到那小校的面前问道:“城墙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被砸垮?”
那小校赶忙回道:“禀告朱都将,那段城墙的外边虽是城砖修建,可是内里的砖块都是泥砖,现在被那些巨石一砸,那段城墙已经摇摇欲坠了。”
朱友文重重的一拳砸在案桌上,他浑身颤抖、紧紧的握着拳头,徒然的说道:“王洵此人对宋州太过熟悉了,我没想到他竟然连这楚丘城墙上,这些小小的细节都记住了。”
朱友文现在完全来不及多想,只能赶忙带着守军去抢修那一段城墙,可是他刚刚带人跑到距离那段城墙不远的地方,就看到了那里扬起了一大片灰尘。
那段城墙终于经受不住巨石的撞击,轰然倒塌了,塌了的城墙还把城墙上下正在抢修的两三百军士、民夫通通埋在了废墟之中,在废墟中里边还没有死的人,正凄厉的喊叫着救命。
在城外的高地的王洵,看到了楚丘的那一段城墙垮塌后,那里会让朱友文如愿修整,城外的巨石炮车,刚把那段十余丈城墙轰塌,王洵已经命令高思祥、伍大郎、钱三儿的这三营军士,继续向整个城西发起进高思祥和钱三儿两营的军队,已经瞬间冲到城墙豁口处,跟此地千人左右的宣武军厮杀在了一起,在这一段十余仗宽的城墙处,两军的士卒开始了殊死的搏斗。
此地城墙豁口处,高思祥的府军营作为主攻,钱三儿的侍卫营配合高思祥进攻,王洵已经向二人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两人一定要拿下这段城墙,所以两人现在也是都冲到了战阵的前方指挥战斗,两营的主将都压到了阵前,那各队、各伙的小校更是得往前压了。
宣武军守军的将领朱友文,同样也是到了战阵的前列,他知道的宋州对义父朱温的重要性,这里不光是宣武镇的辖地这么简单,还是朱温的家乡,而且宋州的税赋一直都是排在汴州之后,是宣武军钱粮的主要来源地,所以宋州的一城一地都非常的重要,朱温才会将汴州城中最精锐的宣武军,派到了宋州驻守。
此刻朱友文也是豁出去了,他一边命令人修整这段城墙,一边冲到战阵前列,用他自己的性命逼迫宣武军的将士死战,因为宣武军实行“跋队斩”,要是作为主将的他死了话,那么这些被刺字的宣武军将士,就算是可以跑回去,也要全部斩首,其家人也是要充为罪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