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句城北大营,双方的交战已经持续了一个时辰,此时的护寨河中浮着的都是一具具宣武军士卒的尸体,他们的鲜血将河中的水都染成了粉红的颜色,但是宣武军占着人多攻势还是没有减弱,似乎是想将河水彻底染红。
虽然宣武军攻打了近一个时辰都有没有能大规模的攻上岸,但还是将一些地方的护寨河道填浅了一些。
此刻因为交战的时间久了,寨墙上的曹州军弓弩手,手臂似乎也是没有一开始灵活了,毕竟他们也是血肉之躯,在因为连续开弓弩变得手酸无力后,他们的动作也是纷纷都慢了下来。
护寨河木梯之上一名宣武军小校尽力想要冲到岸上,到了快接近岸边的地方,他方才觉得他自己前面那道曹州守军战阵如同钢铁盾墙一般令人绝望,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他只得抱着必死之心挥舞着手中的大刀硬着头皮顶了上去。
岸上的守军一名曹州军的士卒看到有人冲上了岸,立马从前面同伴盾牌旁边冲了出来,挥舞着大刀,口中发呼喊着杀向了刚刚上岸的宣武军小校,但他刚刚出盾墙立刻就被宣武军小校后面的一个敌人用一根长矛刺穿了胸膛,鲜血立刻从他的被捅穿的地方流了下来,手中的大刀从无力的手上落了下去,他的身体摇摇晃晃的,并且挥舞着双手仿佛想要抓住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有抓住,然后手落了下去,继而倒在了护寨河的岸边,鲜血一下子流了一地。
这名曹州军的士卒一死,盾阵后边的一名刀兵马上递补了他的位置,然后同样是拿着大刀迎着上岸的宣武军杀了过去,但是刚刚上岸的那名宣武非常的悍勇,他用手中大刀和这名曹州军士卒打斗之余,还连续砍断了盾墙后四、五根刺向他的长矛,然后又连续的击杀了从盾墙后边出来的数个曹州刀兵。
有这名小校在前面顶着,一下子此处就冲上来了十多名宣武军将士,这些人一上岸后,马上就集合在一起将守军持盾的几军士也是杀死了。
曹州军在盾牌后边的长矛兵在失去盾牌兵的掩护后,和冲上岸的宣武军短兵相接,他们就完全失去距离的优势,一下子被杀死杀伤了十余人。
守卫此处的这名队长,这时似乎被那名宣武小校的勇武吓到了,本来此刻他应该马上亲自带人去将上岸的宣武军击退的,但是他看着那名越战越勇的宣武军小校,他竟然是拿着武器不敢往前去组织防守。
此时宣武军的主将张归厚,敏锐的发现了这个战机,他马上组织军队乘着这个空档,在此处的几架木梯之上趁势铺上了木板,不多时两三座简易的浮桥一下子就出现在了水面之上,瞬间就跑过去了数十名宣武军的将士。
寨门上的曹州军主将朱延道也是看到了此处的这个情况,在他旁边的亲卫队官赶忙向他建议道:“朱都将,要不要向王将军请求支援,这些宣武军真是疯了,完全不顾伤亡的死命攻打营寨。”
朱延道瞪了亲卫队官一眼,然后在口中大骂道:“娘的,你有没有脑子啊!咱们都第一天就去向王将军要增援,那以后还打个卯的战,全他娘调回去打强盗挖地不是更好,你现在快去告诉二营的余校尉,将负责那处被攻上岸的队官斩了,让他带人去将宣武军赶到河里去,如果他夺不回那处河岸,我过去就会要了他的脑袋,然后本将亲自带人去赶那些上岸的宣武军下河!”
那名亲卫队官快速的去传了命令后,疾风卫步军都二营的那名余校尉亲自带人冲到了那段岸边,没有丝毫犹豫先斩了那名畏战的小校队官,然后带着人和上岸的宣武军缠斗在了一起。
而最此处寨墙之上动作有些迟缓的弓弩手们的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见他们就看到都将朱延道急匆匆的带着一队亲卫跑了过来。
朱延道刚刚到此处后,就向此处的那名弓弩手的队官大声骂道:“你还他娘的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不将弩车集合过来,射死河面上的那帮宣武贼。”
此处寨墙上弓弩手的队官,赶忙让人将弩车集合过来,准备集中射击正在浮桥上的宣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