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冬至,三日之后汴州与曹州的交界之处却是一片萧杀的景象,边州的东平(今兰考一带)本是汴州一个普通小镇,可是随着淄青军的强大以后,现在已经成为了宣武军在东部拱卫汴州的重镇了。
东平地势并不险峻,与曹州的冤句一样地处平原易攻难守,同样都是靠城外的堡寨进行协同防御,王彦部尽管兵力重多,但是也不是什么天兵天将,就如同上次宣武军进攻冤句一般,短日内王彦章的大军也是难以攻破东平城。
王彦章早在月初出兵攻打东平的时候,就与麾下众将在军议上定下了“先去除其羽翼,孤立其城,围城打援的”的作战方案。
王彦章带着淄青镇的银枪卫军、府军卫、卫城卫共五万大军以及数万民夫,在这半个月里中与宣武军中在冰天雪地的天气里,连续的在汴州的东平一带展开了激励的攻守之战,淄青军一个一个堡寨的打,宣武军在东平城内的守军一开始还出城救援,可是几场战下来堡寨被攻破不说,援军同意也是被打没不少,这几天宣武军也是不在救援这些堡寨,任由淄青的大军对城外的堡寨进行围攻,庞师古带着数千宣武军死守东平不在出来救援城外的堡寨了。
在距离东平城七八里的一处淄青军刚刚拿下了的宣武军堡寨外,地上的白雪已经被踩踏成泥地,无数的武器箭支散乱的落在冰雪了,现在还有很多云梯架着寨墙之上,一些云梯上还有一些阵亡淄青军将士挂着上边,地上还有几队淄青军的将士在收整这些阵亡将士的遗体。
许多战死士卒的尸体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中,一滩滩红色的血迹已经被冰冻,寨墙之上身穿青衣甲胄的宣武军的尸体,同样还有很多挂着女墙之上,一些刚刚死去士卒的血液还在冒着热气流出,流出的血液染的夯土垒成的寨墙之上一片暗红色。
“各位淄青军爷爷不要打了,俺弟是实在被北方吹的冷不过了,才扒尸体身上的衣服穿的,你们饶他一命吧!”
堡寨土墙下有两名宣武军的俘虏浑身都是泥水,此刻被冻得脸色乌青嘴唇发紫,其中较为高大的一名俘虏护着身旁的一个俘虏,不停的跪在地上磕头告饶。
身着红黑相间甲胄的一名淄青军伙长,拿着一件淄青军中刚刚配发的棉衣,用力的踢了那名跪在地上身材较矮的俘虏一大脚,并且在口中大骂道:“俺们淄青军的衣服,也是你们这些宣武贼能穿的,还他娘的扒老子麾下阵亡兄弟的衣服穿,你怎地知道俺兄弟下去之后不会冷!”
一名淄青军的也是跟那名伙长打骂那两名俘虏道:“吴伙长砍了这两个混蛋吧!反正现在那些烦人别驾府的参军们,还没有对俘虏登记造册,杀了也是不会有人知道!”
又一名淄青军的将士,拿着手中带血的大刀,没有丝毫怜悯的指着地上浑身发抖的两名宣武军俘虏道:“对这厮敢侮辱咱们淄青军阵亡将士的尸体,砍了他们吧!吴伙长。”
姓吴的那名伙长,其麾下的军士此次攻打这个堡寨伤亡了好几个,此刻正在气头上,他听着麾下的军士的话,看冷眼着浑身泥水的这两名宣武军,就慢慢拔出了腰间的木柄唐刀,想要杀掉这两名俘虏。
那两名俘虏被吓得磕头入捣蒜,在泥地里大哭着求饶。
这二十余人的淄青军中有一名副伙长有些见识,赶忙出来向姓吴的伙长劝说道:“吴伙长打归打还是不要杀!擅自杀俘,万一被军中的参军知道报了上去,吴伙长你这两三年还想不想升小校副队官了!”
姓吴的伙长一听赶忙收取了武器,看着旁边的刚刚劝说她的人咧嘴一笑,马上点头同意道:“娘哩!差点就犯错误了,赵副伙长是侍卫司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军中的那些框框条条记得这么清楚,不像俺粗人一个!”
一名什长也是佩服点点头道:“俺听说赵副伙长是右侍卫司翊卫将军钱延迩将军的亲兵,怕是两三年的时间就会升校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