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三个月前的情况,不知该不该讲?”那水手瞟了花猛一眼,低下头,怯怯地说。
花猛见他是最后一个,便索性耐着性子,把手一伸道:“讲讲也无妨!”
那水手有些局促,手没地方搁,便不住地搓手,一面转着眼珠子回想,一面有些激动地说道:“我叫郎立白,是一名水手。中秋节那夜,宋先生被蒙匪翟旺劫持。当时是我摇船送蒙匪上岸的。”说到这里,连忙补充道:“不是我要送他的,是你们派我送的。我摇橹时听到宋先生与蒙匪的对话。”
那些家丁听了这话,都睁大眼睛,一齐把目光投向水手郎立白。西门柳曾怀疑宋奇就是变色虎,这一点博得不少人的相信。
“你们别误会了,我的意思不是说宋先生和蒙匪是一伙的。”郎立白见众家丁睁大眼睛盯着他,连忙摆手分辨道,不过他这样的分辨,并没有什么力度,似乎有越描越黑之嫌疑。
当时就有几个家丁沉不住气,互相点头,切切私语道:
“或许西门掌柜说得对,当时那场劫持就是一台他们自导自演的戏。”
“对,西门掌柜说那宋奇有可能就是变色虎。”
“就算他不是变色虎,也可能是蒙匪一伙的,否则与蒙匪对什么话?”
另一些不相信宋奇是蒙匪一伙的人指着郎立白斥道:“你可不要瞎说!”
郎立白有些着慌了,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不知如何措词。
花猛双手一案桌面,眼睛一瞪,沉声问道:“他们说什么了?”
“回花教头。”郎立白抬手搓了搓脸,定了定慌乱的心神,“宋先生并不是蒙匪一伙的。在船上他一直劝蒙匪翟旺做好人。翟旺始终说做好人没有好报。宋先生便说做坏人最终都会得到报应的。诸如此类的。两个人争论了一个晚上。”
那些本来已经相信宋奇是蒙匪的人听了这番话不免有些泄气,皆埋冤郎立白道:“这算什么情况!简直是浪费时间!”
“有情况!”郎立白连忙摆手,且跨上前一步,道,“快靠岸时宋先生问了蒙匪一句:’你是不是一直藏身在一艘大海船里面。’当时蒙匪就呵斥宋先生:’你想要活命,还是不要知道得太多的好!’我说的情况是蒙匪有可能藏在一艘大海船里面。”
花猛一面听一面低头沉思:“大海船。这么说宋奇曾经在大海船里发现过可疑人员。如果大海船里有可疑人员的话,那么翟旺和现在的劫匪皆有可能藏身在大海船里。”
想到这里,他又不禁拍了拍额头,哑然失笑道:“泊在码头上的海船竟然连一艘也没有搜查过!还说什么翻天掘地的大搜索!”
花猛手抚着额头鼻子,暗自忖道:“如果劫匪藏身在大海船里面的话,那么樊一瑙就有通匪之嫌疑。如果樊一瑙有通匪嫌疑,那么岛上就有可能很多内奸。说不定这里就有内奸。”
“郎立白,你说的情况相当重要!”花猛起身离座,步至木箱旁边,略一弯腰,伸手抄起三根金条,递到郎立白手里。
郎立白受宠若惊,连忙推开另外两根,辞谢道:“一根就够了!”
花猛一把将金条按进郎立白手里,并握住他的手臂,斩钉截铁地说道:“拿着!”
随后抬眼扫视了大厅一圈,吩咐所有人员道:“今天的情况非常重要,任何人都不得泄漏半句出去!”
“是!”大家齐声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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