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奇凌雪蹲在墙脚下,耳朵贴着墙壁,清晰地听到禁兵的说话,又听得他们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看来危险暂时过去了,一时半刻是不会有人来搜的。
凌雪不顾一切地扑进宋奇的怀抱,轻声啜泣道:“刚才太惊险了,我还以为我们要葬身于此!”
宋奇亦紧紧搂着凌雪摩挲着她的背,轻声抚慰道:“不要怕,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
经历了劫难之后,更见真情。凌雪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难以割舍的人。此时此刻,他真想放下一切,忘记一切,和凌雪相拥相守到永远。
“是啊!我们安全了!”凌雪把头依偎在宋奇的胸口,破涕为笑道。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看来我这个劫法场的计划还不够周全!”宋奇幽幽叹道。
“已经够周全了,只是敌人实在太强大了!”凌雪仰起头,抬手帮宋奇擦去脸上的血迹,“明伯伯吉人天相,一定能安全出城的!”
“唉,但愿如此!”宋奇长舒一口去,慢慢推开了凌雪。此时明玉那亲切熟悉美丽的身影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宋奇环视四周,见他们所在的地方处于围墙和一片竹林之间,随处布置着几块大石头,是一个天然的隐藏地点。
“唉!~”这时,忽然从竹林外面不远处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声。
“大将军,不知你何事忧心啊?”另外一个比较尖细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宋奇凌雪听到声音,唬得连忙缩低身子,隐藏在大石头后面,透过竹林缝隙向外面观瞧。只见竹林外面是一个占地十数亩的荷花池塘,池塘中间矗立着一座六角亭,有九曲桥,向前通向一座房子,向后通向一座假山。
此时房子里面已经掌了灯,门窗通明,灯光从门窗处透出,亦能照见池塘附近的九曲桥和六角亭。虽然透出来的灯光不是很明亮,但能影影绰绰看见,六角亭上斜对着坐了两个人,只是看不清楚两人长相穿着。
“唉,好好的多安府,竟然弄成了杀戮场和火烧场,本将军真是大为失职啊!”刚才那个叹息的声音又起,他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是透着浑厚和力量。
“大将军何必自责!”那个尖嗓音温言劝慰道,“这一切都是相国费充和奸商西门柳引起的,这两人狼狈为奸,唆使皇上杀明朱公和明玉,才导致有人劫法场,火烧多安!大将军不是曾向皇上进过谏吗,说明玉打退陈兵,有功于社稷,应该如约释放明朱公。假如皇上能听取大将军的谏议,怎么可能会发生今天这样的惨剧?奈何皇上被那两个奸贼迷惑,听不进其他人的意见。大将军已经尽职尽力了!”
“话是这么说,但我作为大将军,在皇上做出滥杀功臣这样的错误之举时,竟然不能犯颜力谏,现在想来实在是有愧于心!”大将军手抚颌下胡须,自怨自叹道。
“犯颜力谏乃是御史大夫之责,并非大将军之职!”声音尖细者有感而叹道,“只是诺大一个朝廷,竟然没有一个力谏死谏的御史大夫,确实是可悲可叹啊!”
大将军痛心疾首道:“这把大火将百年繁华的多京毁于一旦,要重建恢复成往日的样子恐怕需要十年之久!”
声音尖细者骂道:“是啊!这伙人也实在太丧心病狂了!为了救个人,竟然满城放火,这把大火烧毁了半个多京城!”
大将军霍地站起身,一面在亭子里来踱步,一面忧心忡忡道:“我最担心的是金正雷会趁此机会,再次举兵来犯,到那时,恐怕玄武郡就难以阻挡!玄武郡若是失守,恐怕多京就难保!看来这次金正雷势在灭我卫国啊!”
那声音尖细者挺身而起,声音虽尖细,却透着一股豪气:“大将军不必担心!都敏将军智勇双全,定然能守住玄武郡。再说从玄武郡到多京尚有三郡十五关!他金正雷纵然插上翅膀,也难飞越这三郡十五关。”
大将军点了点头,“玄武郡之后,最险要之关就是铁马关了。铁马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乃是通往多京的咽喉要道。从铁马关到多京可谓一马平川,再无雄关。铁马关若是失守,则多京危矣。”
“大将军所言极是。为防万一,我军必须提前布防铁马关。”声音尖细者点头,随后向大将军拱手一礼,奋勇请缨道:“臧某不才,愿意去守铁马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