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柳听了西门云的话,转头看向宋奇,重新审视了一番。他虽然与宋奇照面不多,但是在岛上还是见过几面的。
经西门云一提醒,他仔细一看,就认出来了。怪不得刚才看着眼熟呢,原来他是那个宋奇。
此时他才算弄明白了!原来王爷来找他要人,竟然是受宋奇主使而来的。怪不得刚才在门外,王爷对那小厮言听计从呢。
西门柳弄不明白,宋奇怎么会强大到可以主使王爷的地步!
如果是王爷自己来要人,他西门柳自然会好好配合,将人顺利交出去,以期与王爷攀上交情,以后有个靠山。但是现在王爷并不是自己真心要人,而是受宋奇主使来要人,这就另当别论了。恐怕到时候把人交了出去,也未必与王爷攀的上交情。
最关键的是宋奇本身就是劫法场的暴徒!而且是带头大哥!好你个王爷,你自己窝藏了暴徒不说,还说我家窝藏了朝廷钦犯,真是贼喊捉贼,倒打一耙!
西门柳的脑子迅速转着,思索着如何应对。抵赖说没有人,现在一下子也说不出来,因为刚才西门云已经红口白牙承认收留了明玉。现在要做的是如何恰到好处地拒绝交人。也就一两个呼吸之间,他就有了主意。
西门柳向卫理略微拱了拱手,沉声问道:“刚才殿下口口声声说我家窝藏了朝廷钦犯。现在劫法场的暴徒就在殿下身边,不知此事殿下怎么解释?”
卫理本来就是来向西门柳要朝廷钦犯的,怎么会被这么一句话吓倒?再说,他和宋奇来这之前就料到西门父子认出宋奇之后会有这么一说,会反咬他们一口。他们早就拟好应对之辞。
卫理脸色一沉,向西门柳质问道:“西门公,你儿子西门云已经红口白牙承认绑架了朝廷钦犯明玉!你们难道还想抵赖不成?”说到这里,又向西门云斥道:“至于你口中说的宋奇,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宋公子。他不是什么朝廷钦犯!”
这时宋奇恰到好处地抬起头来,眼睛死死盯着西门云,嘴角一扬,“朝廷钦犯不是由随便什么人红口白牙就能定的!而是要经过皇上朱批圣旨而定的!请问,你在哪条圣旨上看到我被定为朝廷钦犯?”
“这。。。”西门云一时语塞,他并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圣旨,也没有这样的圣旨,他只是根据宋奇与明玉之间的关系这么猜度的。
宋奇见西门云无话可说,便上前一步,眼睛闪着厉芒,逼视着西门云道:“胡乱诬陷良民为朝廷钦犯可是大罪一条!西门云,你现在窝藏朝廷钦犯,又诬陷良民为朝廷钦犯,这可是两条大罪哟!你们难道想要二罪并罚,把牢底坐穿吗!”
西门云记得以前宋奇是逆来顺受的,怎么现在竟然如此猖狂。想不到一年不见,宋奇能耐大长了。他额头上隐隐冒起一丝冷汗,不过他仍然不甘心就这样将人交出。他狠狠瞪了宋奇一眼,转头向卫理狡辩道:“既然你们说我们窝藏朝廷钦犯是大罪,那么殿下得了人之后,不也成了窝藏朝廷钦犯吗?不也是一条大罪吗?你为那宋奇冒这样大的风险,值得吗?”
卫理眼睛瞪着西门云,满面怒容,厉声道:“西门云,你想威胁本王吗?你办不到!你们将明玉交给我之后,本王可以向父皇求情,赦免她的罪刑。就算父皇不同意,最多也不过罚我一个禁闭。而你们却不同了。你们若抗拒不交,本王将同样向父皇请求,以窝藏朝廷钦犯的罪名,派禁兵来抄你们的家!”
西门云听了这话,唬得低下了头。西门柳听了,更是吓得胆战心惊,灵魂出窍。
跟卫理斗了这么久的嘴,心里一直把他当一个普通的王爷对待,你只是地位头衔比我高而已,你虽然地位比我高,但是你可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就是没有想到卫理是皇上的儿子。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当时头脑一热,没有往这方面想。
现在经卫理这一句话一吓,他的头脑顿时清醒过来了。卫理可以窝藏朝廷钦犯,而他们家不行。因为卫理犯了任何罪,都可以缩小为错,都可以通融,毕竟是皇上的儿子。而他们犯了什么错,都可以上升为罪,皇上一句话就可以抄他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