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关将军府。
从议事厅的西面一幢房子不时地传出来高声谈话的声音。门口站着四五个荷枪执戟的军兵,院子里用铁链拴着一头浑身黑毛的豹子,豹子的双目放射着绿色的光,在夜里显得更加森然可怖。
这是将军府的宴会厅。
此刻宴会厅里灯烛辉煌,照如白昼。大厅里摆着好几张长条桌,上面碗盘罗列,碗盘中盛着山珍海味,美酒佳肴。
天狼关主将危则安身穿一套便服,端坐在正中的主位,满脸红光,谈笑风生。
在他的左边一张长条桌上坐着一个红衣红胡子的道人,正是那个能驭使猛兽作战的玄灯道人。玄灯道人满脸得意之色,言笑不绝,声音爽朗,他身上被宋奇的弩箭射中的伤口似乎早已愈合。
在他的右边有两张长条桌,后面坐着一文一武两个官员。这两人都向危则安和玄灯道人展现谄媚的笑。
这时危则安举起手中的琥珀酒盏,向坐在他左手的玄灯道人遥敬道:“道长,你能驭使猛兽作战,实在是法力无边!你一举打败不可一世的宋奇,真可谓功高盖世!来,本将军敬你一杯。”
玄灯道人向危则安抱歉地说:“这七天之内,贫道需要作法,不能饮酒食肉,只能以茶代酒与将军对饮,请将军见谅!”说着,端起装满清茶的茶杯,以袍袖掩脸,慢慢喝下一口茶。玄灯道人咂了咂嘴,手抚着红胡子,哈哈笑道:“打败宋奇乃小事一桩,不值一提!接下来几天,贫道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取宋奇的性命,那才叫真本事!”
危则安放下酒盏,眯着眼睛瞅着玄灯道人,笑了笑,说:“道长法力无边,宋奇自然不是道长的对手!只是,你那七箭术真能隔空取宋奇的性命?”
玄灯道人见危则安有些不以为然的意思,鼻子里哼了一声,解释说:“危将军,一千多年前陆压道人用钉头七箭书作法,在二十一天之内取了赵公明的性命。贫道的七箭术继承和发扬了钉头七箭书的玄妙,又结合了魇真的魔力,只需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踏罡步斗作法,每天作法三次,连续作法七天,并于每夜子时向宋奇的心窝射一支穿心箭,就可以逐步夺取宋奇的三魂七魄。宋奇的三魂七魄没了,自然没了性命。到今天为止,贫道已经作了三天的法,我估计现在宋奇的三魂七魄已经丢了一半。”
“道长果真法力无边!”危则安手捋颔下银须,纵声笑道,“那宋奇碰到道长,他的末日很快就到了。”
“道长实在太高明了!”对面的那个年近四十岁的副将举起酒杯,向玄灯道人恭维了一句,接着不解地问道:“刚才道长说每天向宋奇的心窝射一支穿心箭,宋奇的大帐离咱们天狼关有三十多里,不知这箭怎么射法?是不是道长射的是一支阴箭?”
玄灯道人瞥了对面的副将一眼,傲慢地说:“贫道在西山筑了一高台,台上用稻草做了一个草人,上面书写了宋奇的名字出身。贫道每日在子时对着草人射上一支穿心箭,就相当于在宋奇的真身上射了一箭。贫道每射上一箭,宋奇的心头就会剧痛一次。到第七天深夜子时贫道射出第七支箭时,宋奇必将七窍流血而死。”
“道长实在法力无边!下官实在佩服!”那文武两官员一同恭维道。
“吼~”忽然从院子里传来黑豹的怒吼声,那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