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小谢两口子的哭声还有冯栏的念咒声引来的,这一打岔,冯栏关上门继续念经后,门外的婴灵消失了似的再没半点动静,我怀疑它趁小谢开门时溜了进来,而这种影响法师做法的意外,一般都可以理解成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阻止冯栏管这件事。
我问他:“是不是烧状纸不管用,那小家伙还拿着令牌呢?”
冯栏想了想说:“应该不是吧,否则前两天我会得到指示的!你拿上罗盘找一找,看它是走了还是进来了。”
我捧着罗盘从客厅开始,没走两步,就看到卧室门框扒着个毛茸茸,十分鬼祟的小脑袋,没等我看清,它嗖的一下钻了回去,我不敢追,对冯栏说:“好像在卧室里,你过去看看吧。”
那是小谢儿子的卧室,冯栏进去几分钟后,又出来拿上黄泥娃娃和香炉,领着小谢儿子一起进去,应该有所发现,他关上门,在屋里念经。
我们趴在门口偷听。
一开始就是冯栏的诵经声,几分钟后,又好像有人在屋里打架,不断响起东西掉地,瓶子摔碎的声音,却没听到冯栏的呼喊,我们也不敢进去,小谢两口子脸色发白,焦急不得已等待着,直到卧室门打开,他们儿子低着头走出来。
小谢老婆赶忙抱住他:“你没事吧?有没有不舒服...”
小谢儿子霍然抬头,狠狠一把将她推开,我们看到小谢儿子拧出一副凶巴巴的表情,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而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一只眼瞳孔扩散,整个眼球几乎都是黑色,另一只则上翻着,几乎全是眼白。
小谢惊恐道:“你你你,你怎么...冯师傅,我儿子怎么了?”
冯栏做个嘘的手势,示意我们让开。
让出一条路,小谢儿子闷头往外走,我们随在后面,直到他走出小区,冯栏跑回他家楼下开上车,我们全坐进车里,跟着那夜幕下跌跌撞撞的小人,从十二点半走到凌晨四点,到了镇上的一条小巷子,小谢两口子莫名激动起来,直到他们儿子走到一个拉着卷闸门,流出臭水的高大建筑外,小谢老婆又忍不住捂嘴痛哭。
小谢儿子贴着卷闸门而站,不停挠卷闸,发出刺耳的声音。
冯栏低声问:“这是什么地方?”
小谢说:“垃圾处理厂,我们,我们打掉的那个孩子就扔到这里了。”
“怎么说也是你们的骨肉,真舍得当成垃圾扔到这里?”
小谢哭丧着脸说:“没把它当成垃圾,是我们没地埋它,想把它火化了,这里有个烧垃圾的炉子。”
“堕胎的人那么多,唯独你家孩子拿着令牌回来找你们算账,原因就在这里!”说完话,冯栏上前一巴掌拍在小谢儿子后脑勺,小谢儿子打两下摆子,倒在冯栏怀里。
冯栏说:“明天跟这里的负责人联系一下,你家孩子应该还在垃圾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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