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扁佗突然张口,那俩中年人随即一愣,向我看来,显然不知道里屋钻着一位大仙。
我正犹豫要不要先进屋跟黄小文打个招呼,问问他有什么规矩,是否需要我在一旁陪着,李香头便领一位四十多岁,满身珠光宝气,体态雍容的胖大姐进来,让我给胖大姐倒水喝。
我说黄小文叫人了,他便领那位儿子求药的中年男人进屋,片刻后一个人出来,让我招呼好贵客,又回去盯着庙会。
我对胖大姐笑道:“姐,你喝点水稍等一会,这位大哥排你前面,他问完就轮到你了。”
“没事,姐不着急。”她端起茶杯抿一口,问我:“小兄弟,你是李师傅什么人?你会看事不?”
我说我不会看事,只是来给李香头帮忙,但我会看风水云云...
本以为庙会就是一群人给神像磕头上香,再找弟马们算算卦,看看相,早知道李香头让我接待这些有钱的客户,我应该带几张名片来,说不定就拉几个人走了。
还是太年轻,没有商业头脑。
这位胖大姐性格爽朗,又白白胖胖,面目祥和,一看就没什么心眼,我问她这一趟有什么事要问大仙?
她说:“我儿子明年大学毕业,姐来给他问个前程,看看是读研究生好,还是回来跟他爸做生意好,再一个就是想问问你姐夫最近有没有出轨。”
跟这种自来熟的人说话,有时候很摸不着头脑,原先圆觉堂来了一个做设计的大学生,嘴挺甜,见谁能套上近乎,有次我手机没电,冯栏给圆觉堂打电话找我,大学生问他是谁,冯栏说是我爸,这大学生转脸跟我说,鬼哥,我叔找你。
我满头雾水的接电话,叔长叔短的喊了半天才听出来是冯栏,这位胖大姐也挺有意思,说她老公就行了,还来一句我姐夫,得亏我没姐,否则又闹笑话了。
闲聊几句,里屋门开了,求药男人抓着一张纸,满脸喜色出来,朝我点点头就走了。
屋里的黄小文喊道:“下一位。”
手机男立刻起身,我领他进去,趁机偷看黄小文是什么模样。
李香头是临时借用邻居的房子,腾个清净地招呼贵客,黄小文所在的房间没有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除了一方点着线香的香炉,只有沙发茶几写字台,和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完全没有大仙该有的配置,而冯栏口中看事奇准的黄小文,就是个六七岁左右,留着长发的小屁孩。
长的倒是眉清目秀,脑袋上还扎个圆嘟嘟的发髻,而他见我们进来,伸手示意手机男坐在茶几对面的小马扎上:“坐吧。”随即朝我做一个鬼脸,就是眯起眼,吐出舌头左右乱甩的弱智表情。
这一下把正要坐的手机男搞懵了,有点不相信自己等了一个多小时的大仙,居然如此调皮,正要说什么,黄小文已经张口:“我可以帮你摆脱ta,但你要付出一点点代价,因为是你先做错事...你干嘛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