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吃完饭,我立刻结账去七峪村,依旧在宝马旁边停车,撒腿往山上跑。
王太姥家门口堵了不少人,我往进挤时,有个老头跟我点点头:“过来啦。”
我下意识答一声:“嗯,来了。”
这老头瞧着眼熟,我以为是昨天在王太姥家见过我的村里人,挤进院里才想起来,他不村口卖山葡萄的老头么?
神经病吧,给我打什么招呼!
钱大鹏在屋檐下向我招手,我过去一看,戴桃披头散发,满身尘土坐在屋里的沙发上流眼泪,旁边是彩凤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正在安慰她。
钱大鹏撸起袖子,手腕上有个青紫色的牙齿印,他说是戴桃咬的。
我仔细看了看,不由感叹:“戴桃的牙齿真整齐!”
“滚你娘的吧,就知道说风凉话,这丫头看着文文静静,怎么发起疯来六亲不认?她真是冯的女朋友?”
“应该是她自封的,反正冯栏没跟我说过!但我跟戴桃认识一年,还是头回见她如此失态,看来对冯栏动真感情了,冯栏真能走狗屎运。”
“动感情也不能咬人呀,这娇生惯养的脾气谁敢和她在一起,有个不顺心就上嘴,哪天两口子吵架,再把冯咬断了。”
钱大鹏说的阴阳怪气,我想了几秒才明白他话里意思,顿时感觉裤裆里凉飕飕,骂了他一句流氓。
有村里的大婶安慰戴桃,我就没有进去,在院里抽根烟,王太姥的儿子出来跟我打招呼,并说:“小冯的女朋友真的误会我们了,小冯是我娘的朋友,我们怎么会害他?昨天我姐一下子没想起来,小冯也确实没有来过我家。”
其实不止戴桃,昨天见了面我也觉得这一对姐弟有问题,别的不说,冯栏在他们村失踪,我们千里迢迢从山西过来找,即便他们不知道冯栏的下落,作为朋友也该关心几句或者帮我们想想办法,可他俩一张口就是:我们没见过,你们去别处找找吧。
就是觉得这家人不欢迎我们,我才不赞成再来七峪村,来了也是瞎耽误时间,但我也不认为是王太姥的儿女害了冯栏,因为冯栏失踪,显然跟他要办的那件有关:去顺风耳的同事家通过非法且具有技巧性的手段弄点东西。
十有八九是这件事玩砸了,造成了王太姥和黄大仙的死。
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导致王太姥的儿女不欢迎我们。
我替戴桃向王太姥的儿子道歉。
他垂头丧气说:“没事,但你快把她带走吧,我家正办丧事,她这么折腾,实在不合适呀。”
“好的好的,等她缓缓神我们就走,大哥,你有打听到冯栏的消息么?”
“没有,昨天我挨家挨户问了,没人看到宝马车的司机去了哪里,你确定那是小冯的车?”
还真不能确定,戴桃也不记得当日冯栏开的宝马的车牌号,不过发生那种巧合的概率几乎没有。
等了半个多小时,戴桃在大婶的劝说下喝了口水,我进屋苦笑:“大姐姐,你这是搞哪一出啊,冯栏还没找到,你再折腾个三长两短,你说我是找他还是照顾你?”
戴桃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脸色白的吓人,我还睡了多半夜,她却几乎三天两夜没合眼,如此这般的折腾,也有一部分休息不好,精神崩溃的原因。
再次向彩凤姐弟道歉,我带戴桃离去。
到了停车的空地,便看到葡萄大爷已经在我们车旁支起摊子,我掏出手机假装发短信,生怕这自来熟的葡萄大爷再跟我打招呼。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刚走到车旁,老葡萄就对我说:“要走啊,不再坐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