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仓不理它,将酒坛递给大根,便又骑上去,掰开毛驴嘴,对大根说:“给它灌。”
一坛子酒灌进去,毛驴话都说不清了。
福满仓让大根再去拿一坛子。
两坛子粮食酒下肚,毛驴不再说人话,而是发出‘欧啊-欧啊’的驴叫声,福满仓松开它,就看毛驴翻身站起来,晕头转向走两步,一头栽倒。
与此同时,大根也急叫一声:“满仓叔你快看。”
福满仓顺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只头顶黑毛的小黄鼠狼,醉醺醺从院角的耗子洞里钻出来,正是老黑毛。
这老黑毛附在毛驴身上,毛驴被灌醉,连带它也头晕目眩,一下子缓不过劲。
出了耗子洞,老黑毛转身就逃,只看它呲溜一下蹿上墙,却没有往墙头爬,而是歪歪扭扭的横着跑了起来,最后一头撞在墙檐上,掉在地上,还叉着腿坐了片刻,显然撞懵圈了。
福满仓心里大喜,喊一声:“老黑毛你死期到了!”冲上去举刀就砍。
可黄鼠狼才多点大?
站起来没有福满仓膝盖高,人家还是趴着的,福满仓得弯着腰才能砍住。
福满仓冲到近前,老黑毛赶忙逃跑,饶是福满仓手疾眼快,这奔头去的一刀依然砍歪了,只剁在老黑毛的尾巴上。
没有齐根剁掉,只剁了半截下来。
老黑毛发出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叫,再也不转向了,三两步蹿上墙头,速度快到福满仓都没回过神来,老黑毛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福满仓追出院子,本想顺着血迹再找找,可没跑两步,血也没了,只能带着满腔无奈回去,对大根说:“又叫那小畜生跑了。”
大根却无比亢奋,捧着老黑毛留下的半截尾巴毛,激动的口水乱喷:“满仓叔你太厉害了,老黑毛都被你剁掉尾巴,你的斩尾刀果然名不虚传。”
福满仓一声叹息,过去将大根丈人扶起。
他心里有个预感,搞不好这斩尾刀也只能砍掉尾巴毛了。
第二天,大根拿着老黑毛的半截尾巴在村里炫耀,逢人就讲福满仓第一次杀了老黑毛的马,第二次砍了老黑毛的尾,只要老黑毛再敢露面,下一次绝对要了它的脑袋。
纵观猎人王与黑毛老仙两次交手,黑毛老仙确实落了下风。
俗话说事不过三,第三次又会是什么结果?
福满仓在刘家堡屯住了半个多月,老黑毛没有现身,他便回了摩天岭。
三个月后的一天夜里,摩天岭的人听到山上传来一声巨响,第二天上山,发现福满仓的石屋塌了一半,屋里还有烧焦的痕迹。
大根说,一定是满仓叔的嘣嘣炮把房子炸塌了。
福满仓去了哪里?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总之石屋里没有发现他被炸碎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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