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停下休息,四条土猎狗就盯着我们身后的树林,呜呜低呼,好像有什么东西跟在我们后面,韩梅梅怀疑是狼群在围猎,想等我们松懈后发动攻击,这一下我们更不敢停了,扔掉负重,玩命狂奔,终于在太阳落山时,逃出摩天岭。
说好进山七八天,韩梅梅还请了个大婶照顾她爹,结果转天我们就灰头土脸的回来。
大婶笑话我们:“你们城里人就是闲的,跑这一圈图了啥?”
我们累成死狗,没劲说话。
山里没有信号,进山前,我将手机留在老韩家,此时要过来才发现没电了,而老韩家也不能充电,那大婶领我去邻居家,开了机发现有三百多个未接来电,都是小雅打的,她是硬把我手机打到自动关机,这说明什么,不言而喻。
总之不可能通知我参加她的婚礼。
摩天岭上积攒两日的恐慌与疲惫,被这三百个未接来电一扫而空,我美滋滋给小雅回电,她又关机了,可她既然主动联系我,倒也不急于一时,我给她回条短信,便放下手机充电,回老韩家吃饭。
老韩家有三间破屋,夜里我和冯栏就在他家住。
白天玩命狂奔,我们累的筋疲力竭,吃完饭就回屋睡觉,而山里阴凉,冯栏有一身肥膘罩着,我却不到十二点就被冻醒了。
主要还是心理有事,睡不踏实。
我一睁眼,先摸出手机给小雅打电话,还是关机。
我爬起来点根烟,刚吸一口,看到院里居然坐着个人,侧身对我,双手捧着苹果,耗子似的啃着。
我定睛一看,是老韩。
老韩年近四十,年轻时也是魁梧大汉,可他被车碾后左腿截肢,右腿浮肿发脓,常年卧在床上,即便韩梅梅尽心照顾,几年下来,老韩依然变的蓬头垢面,枯瘦恶臭,和六十岁的老乞丐一个模样。
我拿根烟,走到院里问他:“叔,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在院里坐着干啥?不嫌凉啊?”
他没有接烟,嚼着苹果说:“习惯了,不凉。”
“那也别坐着了,你腿不好,我扶你回去吧...你咋出来的呢?”
“爬。”
我下意识往他屋里看一眼,半米高的土炕,还有不低的门槛,也不知他爬出来做什么。
我正要扶他起来,老韩将没吃完的苹果扔掉,一抹嘴,问我:“听说你是来找我的?”
“找你?没有,我俩是来找摩天岭一只没有尾巴的白狐狸。”
“你们找它,不也是为了找我么?”
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老韩却突然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揪到面前,那满是皱纹的黝黑老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笑道:“我听说了,你就是来找我的。”
与他对视片刻。
我猛然想起前夜在木屋里,我向那姐妹俩打听老黑毛时,说过一句我这一趟进山,就是来找老黑毛的。
再看老韩一眼,他满脸诡异表情,我脑中轰然炸响,一把推开老韩,连滚带爬往屋里跑。
“冯栏快醒醒啊,老黑毛来了,老黑毛把梅梅她爸拿法了。”
喜欢黄皮子请大家收藏:(www.)黄皮子大地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