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姁不解地道:“我怎么看不出来?”义姁学医多年,本身又是女子,别说这女子的打扮本来就不过关,就算外表天衣无缝,义姁也能看出几分破绽来。
“若是你以往不曾被人看破,八成是因为你身边的人都不愿扫你的兴吧。”义姁淡淡地看了这明显是贵族的少女一眼,自认为抓住重点地道。
陈珏在一边听了,忍不住无声地弯起一个微笑的弧度,义姁一心追寻淳于缇萦的脚步,视提升自己的医术为第一要务,人情往来本就不太擅长,这一实话实说,不把挑衅的这几人气疯了才怪。
少女气急,指着义姁道:“原本我家阿兄看上你,我还觉得有趣,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我也就不留情了,来人,给我把这个女人带回别馆去!”
义姁虽然有名声在外,但终于只是一个平民女子,比一个有正式官封的侍医都差得太远,少女一声令下,早在国中就飞扬跋扈的仆从们立刻轰然应诺,一个个纷纷嘿嘿笑着朝义姁走去,只等邀功。
陈珏眯了眯眼,从斜里一步跨出去,抓住其中一个健壮家仆的手臂便是巧劲一推,随后便听着咔嚓一声脆响,那男子已经一脸惨白地坐在地上,不多时便额头冒着冷汗说不出话来。
陈珏下手太狠,那少女脸色一青,喝道:“谁敢来管我的事?”
少女喊着,目光从那惨叫的仆役身上移开,视线落在陈珏面上的时候忽地一滞,随后眼色迷茫,秀气的面庞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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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管我的事做什么?”少女说完轻笑了一声,上前一步之后忽地觉得不妥,于是站在原地盯着陈珏清俊轩举的容貌不放,又说道:“我是讲理的人,你有话直接同我说不就好了,何必这么急着动手?”
陈珏看着少女飞速地变了脸,心中一阵不解,等到少女狠狠地瞪了两个哥哥一眼,再回过身娇羞地笑着询问陈珏姓名的时候,陈珏才发觉被觊觎的人已经由义姁换成了自己。
若是天真少女一厢情愿的仰慕,陈珏还会一笑置之,但这少女方才霸道的行径已经惹了他厌恶,他不理那少女,温声对义姁道:“怎么样,没事吧?”
义姁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你不来我也不会有事,喏,你看。”
义姁说着手掌一翻,指甲间抠了几许粉末,陈珏看得忍俊不禁,他若是不出来,等待那些壮汉家仆的下场必定是被下药之后凄惨无比。
“谢谢你。”义姁真心实意地补充道,她虽然对淳于缇萦的感情最深,对旁人从来都冷冷地生人勿近,但陈珏却是一个例外,不只因为他是义姁几个身份贵重的患者的亲人,还因为陈珏妥善地照顾了他的弟弟。
那少女见义姁和陈珏如此亲密,两个人凑在一起低声细语的样子,顿时一怒,她咬牙切齿地道:“你们给我把那个女人拉开……记得,记得莫伤到那个俊俏少年。”
她的两个兄长神色一变,年长的那人一惊,低声道:“你疯了?这是长安城中天子脚下,那女子毫无根基我们才敢招惹,街上随便一个人都能是三公九卿大臣家的亲族,这是大汉的京城!”
那少女神色一动,看了兄长几眼,愤然道:“今日我不同你们计较,倒是你。”
少女口中说着,目光紧紧盯着陈珏的面庞不放,长安城中果然地杰人灵,只有这样的水土才能养出这样的男子来,只不知他家中娶亲了没有。当然,纵是娶了,她也不放过他。
“我刘无采从不和无名之人多话,你还是告诉我,你姓甚名谁,可有家小?”少女刘无采步步紧逼。
“你姓刘?”才要反唇相讥,陈珏话锋一转,敏感地发现刘无采话中的关键。
刘,乃是天家姓,原先兴致勃勃地看着戏的老百姓顿时少了一半,刘无采见了面上得意之色一闪,嘻嘻笑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刘无采走到陈珏身边,故意在他耳边道:“我的父王乃是衡山王爷,你说我是谁?”刘无采说完,忍不住就想在陈珏颈间吹口气,却不想陈珏动作敏捷地躲过她的动作,一眨眼的工夫,陈珏已经站回了义姁身边。
衡山王的儿女们,还真是冤家路窄,陈珏眉目轻挑,神色间有几分莫名的微笑。
陈珏示意义姁先回到医馆之中,随后一个人站在大门正中间,淡淡地一笑,道:“衡山王翁主,还有两位王子,幸会!”
话音方落,陈珏微微笑笑,右手唯一用力便将房门关上,把所有的喧嚣杂事全部留在门外。
“我又欠你一次。”义姁倔强地咬唇道:“你的身份,本可以轻松请长安内史和中尉的兵士相助,若不是顾着我将来的名声,你也用不着来这里。”
陈珏随便选出一处坐下,轻松地耸肩道:“你只须记得,岁首大朝前夕,大庭广众之下,若是弄得太热闹了便只是匹夫之勇。”
更是扫了刘彻这个天子面子的匹夫之勇,陈珏在心中暗暗补充道,他才不会做那样的傻事,破坏长安城中岁首前的和谐。
……
宣室殿,书房中清晰地传来畅快至极的一阵大笑,杨得意伺候在殿门口,忍不住挖了挖耳朵,天子可是有许久没有这么开怀地笑过了。
“这么说,这个衡山王翁主竟然打了你的主意?”刘彻笑着问道,乐得差一点便喘不过气。
陈珏和韩嫣少年俊俏,当日在长安城中行走时多有少女妇人相随,掷果送花的主角虽然不是陈珏,但陈珏和韩王孙长得好,这已经是所有人都公认的一个事实。
陈珏郁闷地看了刘彻一眼,大汉的女子是大胆,但像刘无采那么嚣张的样子似乎就没有。
不多时,刘彻笑得够了,这才忍着未尽的笑意道:“子瑜你这果断的离开就对了,将来也千万不能让这个刘无采缠到身上。”
刘彻一边说着,一边翻出案上堆积着的文书奏表,仔细查阅后一边将之递到陈珏手上,一边戏谑地道:“这次武安侯惹出的仰慕者来头可真不小。”
陈珏摸了摸鼻子,心中满是无奈。他接过刘彻递过来的奏表大致看了看,只知是弹劾衡山王的奏表,至于其他事便再也不知道。
“这个刘无采,名声响亮得很,听说她入长安以来便经常看到她和各家子弟在一处……”刘彻一边哈哈笑着,一边忍俊不禁地提醒着陈珏,“你待发妻甚好,早就是长安城中的痴情人,这回可千万不要和这位衡山王翁主拉上关系,否则长安城中众家少女还不伤心欲死?”
刘彻不住地说着玩笑话,陈珏无奈地在刘彻源源不断的嬉笑面前低下头,败下阵来。
……
秋风萧瑟,草木渐渐地枯黄,幽草暗淡。
未央宫北阙外,陈珏带了一个装满种种币制改革资料的几本薄册,不疾不徐地朝家中的方向行去,这段路其实并不长,陈珏自己用脚走也不会用多大的一会儿工夫。
上天作证,他虽花了半两钱和各色绸缎十余年,对这种古钱的了解仍然不多,只大致知道其中铜的含量大概不低,仿制容易等等几件小小的事情而已。
陈珏想到这里便是一阵苦笑,今年的岁首大朝,是继刘彻登基之后第二次诸外王来朝,朝鲜、南越等国的人会再一次踏上大汉的土地,许是因为刘彻为最近的岁首大朝忙翻了,竟然一直不曾确认陈珏帮助韩安国做事到底是以怎么样的身份。
思绪翻飞,陈珏走着走着,忽地发现视线中出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那老者笑容和蔼,一身衣衫有几分像陈珏记忆中的道袍,却又似是而非。
哪里来的方士,陈珏毫不在意地欲从老者身边走过,只当是哪家迷信的贵族请到家中供奉的怪力乱神之人。
“这位公子,你是天生富贵之命啊。”那老者在陈珏路过他身边时,忽然开口笑呵呵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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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了。。。这是下雨的夏天时,先吃麻辣烫再吃冰沙的后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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