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着病房号走到309病房前,之后推开门。
门里,村支书正面无表情的躺在病床上。
一双眼空洞而无神的凝视着天花板,甚至连我和谢智见走进病房,他都没有丝毫反应。
村支书的旁边,一个护士正在替他测量体温。
一边测着,她一边拾起笔,在手里的册子上做着详尽的记录。
等护士起身,我问,“对了,请问这个病人现在的病情怎么样了?”
护士看见我,笑了笑,“这位病人只是受到了惊吓,目前不会有什么问题,在医院里待上几天,就没事了。”
说完,护士从我的一侧绕开,之后消失在病房外长长的过道里。
听见这样的答复,我和谢智见倒是喘了一口粗气。
“喂,没事吧?”此刻,我在病床边坐下。
躺在床上的人看了看我,之后把自己一双眼移向别处。
陡然间,从他的上下唇间突然吐出一句话来,“他来了,他来了。”
听见“他来了”几个字,我以为有什么人正站在门外,但当我扭过头时,窗户外只有空空如也的过道。
“是不是看花眼了,”谢智见顺着村支书的目光看去,目光触及的地方只有被白色的灯光映衬着的一尘不染的墙面。
“那里没人,”我叹了口气,之后静静说。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眼下,村支书一把拉过我,似乎对于我说的话,他俨然无法接受。
“他就在那里,”说着,他甚至抬起一只手向他的目光落下的方向指去。
“那里只有一面墙,”我一边耐心解释,一面让谢智见去叫医生。
但是村支书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我的身上,此刻,他一个劲的盯着那一个地方。
难道说那里真的有什么东西?
想起那天赵楚义说的事情,一刹那,我倒是觉得村支书说的是真话。
想想,我问,“那那个人是谁?”
“赵楚义,”村支书从喉咙的深处吐出几个含混不清的字眼来。
听见“赵楚义“,我说,“赵楚义已经死了。”
我越是这样劝他,他反倒越是显得激动。
“他没事,他就在那里,就在那里。”说着,他甚至想从病床上站起身来。
见村支书想要从病床上下来,主治医生从谢智见的身后赶上来,之后一把将村支书摁回床上。
没过多久,一剂镇定剂顺着血管缓缓流入村支书的全身。
镇定剂的作用可以说是立竿见影。
针还未打下一分钟,村支书便沉沉睡了过去。刚才一脸的惊悚不知不觉也从他的脸颊褪去。
等村支书睡过去,主治医生不由叹了口气,“我想这位病人的神志应该还没有恢复。所以刚才到现在已经三次说有人要找他了,有一次差一点从窗子里跳下去。”
“那这岂不是很危险?”谢智见一脸后怕的说着,他的后怕不知是源自于村支书说的话,还是村支书刚才异样的反应。
“所以说,你们应该尽快的通知他的家属,”主治医生说完,转身离去。
我和谢智见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