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喜欢纠结一些原本就无法凭空想出答案的问题。越是纠结,便越是凌乱,越是凌乱便越是想要纠结。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我感觉整个人一阵松软。
与此同时,一阵轻柔的触感顺着我的双腿袭遍全身。
好似此刻,我的整个身子正躺在一条浅浅的溪流里。
温润的溪水顺着我的前脚一直漫过的我的膝盖。
隐隐约约,我还能嗅到溪水里裹挟着的熟悉的香气。
和刚才我和堂屋里嗅到的檀香有些多相似之处,但又和檀香不尽相同。
那种香气明显要比檀香来得更为清雅醒神。
深吸几口气,我不由觉得有些好奇,这样的香气会来自什么地方。
带着这个疑问,我竭力睁开眼,但是此刻自己的一双眼似乎被人缝合,即便我使劲了全身的力气都无济于事。
过了好半天,突地,我又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脸上拂过。
那样的感觉仿佛一只袖子,从我的面前拂过时,袖口垂下的几绺细线掠过我的眼睑,让我感觉一阵发麻。
“什么人?”躺在床上,我想出声,但是喉咙却好似嘶哑一般。
能够感觉出的就只有自己干瘪的嘴唇在空气里无声的颤动。
“会不会是贼?”
我的这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片刻。
霎时,原本温润的感觉不知为何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平房内略带冰凉的木床。
而刚才弥漫在周遭的香气也不知何时一并消散。
我立直身子揉了揉自己的一双眼。
等我的眼神渐渐适应了四周的亮度,我才发现自己仍旧是在平房的木床上。
此刻,距离床头不远处的木窗正半开着。
一阵冷风从木窗灌进来,发出呜呜的声响,好似夜半里人的啜泣。
看见眼前那扇半开的窗户,一刹那,我不由一愣。
我记得自己睡下之前,自己特地将床头附近的木窗关上。
但是不知为何,眼前的木窗又会自己打开。
“这么说这里刚才的确有人进来过?”在脑海里飞快的思索,我不由迸出这样的猜测。
与此同时,我的心跟着一沉。
打开房间内的灯,率先映入我的眼帘是一张空空如也的木桌。桌上的指环早已不知去向。
“看来那人是来偷指环的,”这样想着,我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记得在缓坡洞窟的那天,那个附着在谢智见身上的魂魄说过,他已经将指环内的魂魄吞噬殆尽。
既然如此,那么还有谁会继续打指环的主意。
况且,知道这枚指环的事情的,除了我和谢智见外,只剩下那天的恶鬼,以及卢梦飞。
想到谢智见,我赶紧向另一间房内走去。
把房间内的灯点着。
此刻,谢智见正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
均匀的呼吸声伴随着他的胸脯一起一伏,也许是梦到了什么令人欣羡的景象,不时从他的嘴里吐出几句梦话。
看着谢智见,我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里。
就刚才的情形来看,偷指环的人一定不是他。
再说了,谢智见已经摆脱了洞窟里那个恶鬼的控制,就算他真有心去偷指环,那么他也没有任何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