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往往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在走廊的水泥栏杆上坐了差不多三个钟头,四周,原本晶亮的阳光缓缓收敛,沉沉的夜色开始从不知名的黑暗的角落里钻出。
没过多久,空气里仿佛被人泼上了一盆墨汁。
见天逐渐阴沉下来,我和赵熙可不禁提高警惕。
从地上拾起一只铜铃,赵熙可把那只铜铃递到我的手心。
“干什么?”看见赵熙可手里握着的铜铃,我倒是有些不解。
“这是置魂铃,这只铃被沉香木的烟尘熏染过,能够起到辟邪的效果。”
刚开始,我倒并不觉得,被赵熙可这样一说,顷刻间,我感觉自己的鼻翼附近多出了几缕淡淡的香气。
“我们现在去哪儿?”把那只铜铃递给我,赵熙可赶紧将平摊在地上的包裹提起。
抬起自己的头指了指这栋楼的上方,赵熙可从两片精致的唇瓣间吐出一句简单的话来,“上天台。”
她的话音刚落,赵熙可的整个人便消失在楼梯的转角。
打亮手里的电筒,我赶紧顺着楼道跟了上去。
奇方的夜异常阴森。
走在路上,我总感觉自己的身后正站在另外的一个人。
但是等我猛的回过头时,映入眼帘的却只有一片空白。
见我一路上一个劲的回头,赵熙可不由冲我说上一句,“看什么?”
我摇摇头,“没看什么。”
顿了顿,我小声说,“赵熙可,你说会不会有人跟着咱们?”
对于我的问题,赵熙可并没有任何解答的心情。
在比我高一层的楼板上暂时停下,赵熙可理了理自己前额附近蓬乱的头发,“反正你只要把那只铜铃拿好就不会有事的。”
说完,赵熙可顺便顺了顺自己的气息,之后头也不回继续向上爬去。
提着两只包裹从一楼一直爬到七楼,我感觉自己的身子几乎快要肢解掉。
“我们来这里干嘛?”
看了看四周,天台上,除了漆黑的天穹外,几乎再看不见任何色泽。
今天的晚上没有月光,只有几颗零碎的星子还在天穹上闪闪发亮。
冲着天看了看,赵熙可把自己的目光变为平视。
“这个地方距离地面最远,所以就算有阴气,也多不到哪里去,”赵熙可说这句话时,显得言简意赅。
每一个字,她都尽可能的凝练,给人的感觉就好似只要多说一个字,那么她身上的元气就会少掉一份一般。
在天台上照例用蜡烛摆成一个正圆形的圈,赵熙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几张黄符,之后将蜡烛一一点燃。
等烛火燃起,赵熙可似乎陡然间想到了什么,与此同时,她的整个人转而面向我。
“对了,裴玉明,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原本,我以为赵熙可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听到这个问题,一刹那,我倒是愣在了原地。
回过神,我不假思索说,“1994年10月。”
我的这个问题,赵熙可显然并不满意。
眼下,她摇了摇头,之后说,“我是问你出生的时辰。”
“时辰?”这两个字在我的脑海里徘徊了好一阵子,我都没有一个具体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