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汪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潭。
乍一看，只能看清水面上偶尔泛起的涟漪。
“因为那样东西藏着地方一般人很难进去，”佩玲讲着，一双眼由干瘪变为圆瞪。
那样的神情，倒让我打心底里觉得眼前这个叫佩玲的人曾经去过。
“这么说，你去过那个地方？”索性，我将自己心底的想法一字不差的说出。
看了看我，对方稍稍回过神，之后语气转而变得平静，“没去过。不过那块石碑上是这么写的。”
佩玲的一双眼的落点正定格在病房墙壁上的窗户附近。
窗外，阳光正好。从这个角度，刚才我们几个人去过的那座丘陵，仿佛一个不散的阴魂，矗立在不远处，赫然在目。
“石碑”这两个字眼倒是一刹那将我的记忆完全激活。
这个词，我并不是第一次听过。
“没错，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在心里暗暗点头。我记得那个戴着墨镜的黑影也曾经提起过石碑。而且，那人似乎想要将那块所谓的石碑砸开。
“那石碑上还写了些什么？”我继续问下去。
佩玲耸了耸肩。她的记忆力同样不赖，或者说，是镌刻在石碑上的话让人印象格外深刻，只消看上一眼，就再也不会忘掉。
“地火南来，天门中开。”佩玲默默念着，这样并列整齐的四字词语，从她的嘴里吐出了不下十对。
这些词语似乎并没有严格的先后关系，听上去朗朗上口，但是仔细推敲，又不知所云。
念完，佩玲重新扭过头，“后面写的就是有这些。”
见我的整个人还沉浸在刚才的疑问里，那人简短的翻译一遍，“地火南来和天门中开应该是指的那样东西的位置。而最后面的，欲求仙旅，吾命三哉。则是在警告旁人不要轻易尝试。”
佩玲的这些话头头是道，听了，我也只有点头称是的份。
等她的话音落定，我说，“那块石碑难道说就在那座山洞里？”
我的问题得到的是一个肯定的答案。
“没错。那块石碑就在我被绑住的地方的东面，”佩玲说着，用自己的身子做着简单的示意。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间，天上渐渐暗了下来。
透过窗棂向外看，西方的天角上已经多出了一片彤云。
晚上，卢梦飞特地过来看了一趟。
但是考虑到晚上有人会来谈关于那样宝藏的事情，没过多久，她便一个人回去。病房里，眼下，只剩下我，赵熙可还有佩玲。
讲了一个下午。
讲话的人口干舌燥。我的耳膜也渐渐生出了老茧。索性，我在病床附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靠在椅子上，这家诊所里的空气还算清新。
空气里的药味显然被处理过，吸入鼻腔里的更多的是空气清新剂的香气。
靠在椅子上，没过多久，我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此刻正站在那处洞穴的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