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南回来以后,我在租的房子里边睡了两天两夜。睡了个天昏地暗,天荒地老。
醒来以后却再也不能入眠,脑子里全是云南的事情。胖子已经消失的不见踪影,只给我留了一条短信,说是去天津找他一个亲大爷,看看能不能把东西出手换成现钱。
我闲的无聊,突然想起是时候去老家兆县一趟了。
虽然说是老家,但因为爷爷当年算是倒插门女婿,爸爸伯父他们很小就去省城了,所以爷爷这边在老家并没有太多亲近的亲戚,反倒是因为妈妈也是这边的,我小时候经常在姥姥家玩。所以对这里的一切很是熟络。
我爷爷馍馍刘,十二岁就离家闯荡江湖,干过各种营生,沿街乞讨,拜师卖艺,跑过马帮,当过胡子,参加过会党。成为直隶八大司令之一是20岁以后的事情了,人生阅历颇为传奇。因为在东北拉杆入伙之前跟人一起开过馍馍房,有一手蒸馒头的好手艺,所以后来人称馍馍刘。
爷爷随奶奶隐居兆县以后,专心操持农务,家乡虽遭过几次不大不小的旱灾水灾蝗灾,日子还算凑合能过下去,每年细粮白面吃的不多,年年弄些山药蔓子磨成的复合面,日子倒也将就能过。
说起老家兆县一般人都知道有那么一座桥,是民国一位梁先生和林女士来本地采风听到当地民歌小放牛才得以声名远扬的。其实我想说的是那座桥在古代其实就很有名气了。在禅宗有不少公案,其中有一句天下兆州,另外一句就是石桥可度驴度马。说的就是这座桥。
我们村庄在兆县东南方向,村子名称我就不说了,乡的名称就叫疙瘩头,后来国家合并乡镇就归了另外一个乡管理,撤消了这个编制。不过老一辈的人都习惯称这里叫做公社。我说这个疙瘩头的原因是因为包括我们村子在内的许多村周围都有大小不一的土包。这些土包或大或小,或近或远,星罗棋布的坐落在这些村庄周围。老家管这些土包叫做疙瘩,而这个村子就是疙瘩到了头的缘故。至于这些疙瘩的来历,老人们众说纷纭,但可以肯定的是它距今已有将近两千年历史。因为在方志或者对外说法,把它叫做汉墓群。石碑我们儿时玩耍的时候不止一次看到过,好像还是省级文物保护单位,但从来没见到过有人要保护的意思。
这些汉墓群周围的村庄的名字,许多都与此有关。比如宋城,比如龙化。至于什么关系我下文会详解。
关于宋城汉墓群比较靠谱的说法,是共有七十二座。至于缘起,根据这里的民间传说就是,当时一个国王战死,头被割下,于是臣子们就给国王安了一个金脑袋。国王无子,哭孝的时候公主被一高人告诫千万不要回头,回头就会发生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公主由于好奇,偷偷看了一眼,于是天崩地裂斗转星移,父亲坟茔封土堆找不到了,平地拔起72多座相同的大土包。虽然这个故事有些类似圣经里诺亚方舟的一些情节,但他实实在在在当地老百姓口中传诵着。金脑袋的传说在当地广为流传。
其实现在看来,应该就是七十二虚冢,古代因为怕盗墓而建的封土包。至少我认为,家乡的七十二大疙瘩,比曹操传说中的七十二疑冢要真实可信的多。我们的祖辈居此千百年,流传着无数关于大疙瘩的灵异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