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第二天一早。
梁元与梁二早早就起来,等在了景监房门口。
景监推开房门,就看到梁元笔直的站在那里,颇为欣赏。
“走吧。”景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梁元随即拱了拱手表示礼貌。
很快,景监三人来到了秦宫。
秦宫果然是几无金玉之饰,皆是朴素之物啊。
景监带着梁元踏入了嬴渠梁的书房。
梁二自然是候在门外。
梁元走进这座宫殿里,只觉得这里比想象中的小很多。
这是嬴渠梁的书房。
嬴渠梁日常看书在这里,处理文书在这里,有时候还在这里过夜。
这间书房还兼做日常接见臣子和士子们专用的房间。
书房里两边都是书架,上面密密麻麻的排满了竹简。
偶尔有用帛做的帛书,可在这简牍的海洋里显得实在太渺小了些。
这些书架里盛放的大部分还是用竹简或木椟做成的书卷。
这些书卷当然也不是做摆设用的,所以没有那么整齐。
嬴渠梁坐在案前,被成堆的竹简淹没。
他埋在竹简中间,看的很认真。
这年轻的君王皮肤黝黑,估计与继位前长期从军有关,
他的五官则很精致,不管什么动作,都给人一种美感。
或许是因为继位很早的原因,他的那股君王气还没被培养出来。
但他还是执着的想表现出那股君王气,只是外露的气质还是有几分青涩几分不熟练。
嬴渠梁的眉头缩成了一团,显出了与年龄不相称的愁气。
不知道是在发愁秦国的贫弱,还是在愁近来无人肯给他的秦国指一条明路呢?
正在梁元恍惚间。
景监已来到嬴渠梁面前,行了一个臣子礼:“君上,那个年轻人我给你带来了。”
嬴渠梁的思绪正在秦国的历史中穿梭,苦苦追寻强国的办法,突然就被景监这样打断了。
他刚想发怒,一眼明白了景监的忠心,瞬间和缓了下来:“哦,是景监来了啊……他是叫……”
“君上,在下梁元,乃应求贤令而来!”梁元没等嬴渠梁将话讲完便行了一礼说道。
随即微笑着望向嬴渠梁。
嬴渠梁笑道:“是梁元先生啊,那么梁先生有何强国之法讲给寡……哦,讲给我听啊?”
先生是这个时期对尊敬的人的敬称。
为了显得礼贤下士,嬴渠梁尽力避免任何高高在上的举动,连自称,都是尽量避免使用寡人这个国君的专属称谓。
又招呼梁元一起据案而坐。
梁元表示感谢,随即轻轻一笑:“梁元愿献给君上一把宝剑。”
“哦?在殿外吗?”嬴渠梁一惊。
却看见梁元将手笼在袖子里,哪有半分要取剑的样子?
梁元看着嬴渠梁一脸茫然的样子,笑着摇摇头:
“不,这把剑并非在我身上,而是在在下的心中,我可以描述给君上听。”
“哦?有意思,你接着说下去!”嬴渠梁对这种独特的对答感到有趣。
景监知道梁元所说的就是他的强国之法,也想听听他会怎么向君上来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