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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宫五就觉得气氛不对。
步生绷着脸,岳美姣也冷着脸,两个人都各自吃饭,不说话。
她偷偷看了一眼,发现步生还往她妈碗里添菜,虽然不说话,但是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结果步生夹什么,岳美姣就扔什么,用筷子勺子一样一样给扔到桌子上,不吃!
宫五低头扒饭,她是不是不应该在这里?难道她应该在车底?
岳美姣吃自己的,就是不要步生夹过的菜,步生那是挑了鱼刺的鱼肉,她飞给扔了,自己夹。
步生脸色的铁青,半边脸上还有点红,幸好是背对宫五,要不然步生的脸色更难看。
宫五坚决不抬头,岳美姣吃了半碗饭,伸手放下筷子和碗,起身就走,步生跟着追了过去:“岳美姣,把饭吃完!”
岳美姣理都没理,被步生伸手拉住,“岳美姣!”
岳美姣咬牙,“我要去厕所,行不行啊?”
步生:“……”
抽了抽眼角,松开手。
岳美姣白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卫生间。
步生站在卫生间门口,五分钟后她没出来,他伸手敲敲门:“美姣!”
岳美姣冲了他一句:“上个厕所,你敲什么门?”
步生舔了舔嘴唇,听到她的声音后就消停了,又过了五分钟,她还没出来,步生又伸手敲门,“美姣!”
“你有病吧?”岳美姣气的半死,“你吃你的饭行不行啊?”
步生不走,问:“怎么这么久?”
“我不舒服。”岳美姣伸手撩了把头发,坐在马桶,闭着眼。
步生立刻站直身体,问:“哪里不舒服?”
岳美姣烦的要死:“我哪里都不舒服,被你气的!”
步生追问:“美姣,别闹,你到底哪不舒服?”
岳美姣叹口气,真是服了他,咬牙:“我就是有点拉肚子。”
步生回头:“去把医生叫过来!”
家里的请了一个医生一个护士,不是白请的。
岳美姣从卫生间出来,就被医生问东问西,她发了脾气,冲着步生喊:“你还让不让我吃饭了?”
步生直接让人把饭菜端下去热着,“检查完了再吃。”
岳美姣只好被医生问了一圈,甚至要回想早上和中午吃了什么,就怕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虽然医生让观察一下,记录下拉肚子的次数什么的,以便明天观察,不过步生还是加强了对食材的要求,还特地让人每天审核,不过关的不行。
宫五咬着筷子,时不时瞅一眼那边,蜗牛一样的吃饭,就想看看她妈和步生到底怎么了,难道刚才她进屋的时候,他们打架了?
她妈看着倒是好好的,步生的脸上就不大好看了,难道是刚刚被她妈给抓了个花脸?
宫五不敢问,决定赶紧吃完了回屋看会书,明天就考试了呀,很重要的。
吃完饭后,各人忙各人的去了,岳美姣坐在房间,随身拿起自己的钱包,把里面的钱拿出来整理,从大往下整理的整整齐齐,就连边边角角都压的很平整。
正拿书本使劲蹭边角的时候,步生推门进来,看了眼她手里的动作,“又在干什么?”
岳美姣看了他一眼,“手机电视不让看,我数钱也不行啊?”
步生:“……”
看了眼她的钱包,突然说:“喜欢什么颜色的钱包?”
岳美姣回答:“什么颜色不打紧,主要是要贵,所有贵的我都喜欢。”她问:“你妈手里的那个包多少钱?”
步生笑了下,问:“喜欢?”
岳美姣摊摊手,“不喜欢。我就是要避开那个品味和价位,不行吗?”
“行,”步生把玩着她的钱包,还把里面的照片翻出来看了看,“无关紧要的人,你别老盯着,都说了,你今天回的好,以后甭管是谁,敢对你指手划脚的,你就一巴掌抽过去,”警告的看了她一眼,“你以后再敢打我试试。”
岳美姣继续摁着自己的钱,步生又一张一张,把照片给她塞了回去,无意中看到内夹层的缝隙中,好像还有一张,很小,看样子是张一寸照片,他好容易才抠出来,是个年轻男人的好评,很明显不是宫言庭,他脸色变了变,伸手把照片送到岳美姣面前:“这是谁?”
岳美姣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怔了下,又继续整理她的钱,嘴里说了句:“以前的一个朋友。”
“以前?”步生看着照片里人,年轻,算得上英俊,为什么会在她的钱包里?“什么时候的?”
岳美姣回答:“很久之前的,都快忘了。”
“既然是都快忘的,为什么会在你的钱包里?”步生原本脸上的表情已经严肃起来,“有多久?”
岳美姣的语气又有些不耐烦:“你还没完了是吧?”
步生压了压脾气,“你钱包里放了一张不是我,也不是言庭的年轻男人照片,还不让人问?”
“真的是很久了,我都不记得到底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岳美姣伸手把自己的钱包拿了过来,把钱放进去,又挨张把照片往里塞,步生手里还捏着那张照片,岳美姣犹豫了一下,没伸手去拿,而是说了句:“你扔了吧。”
最初分手的时候,岳美姣心里肯定舍不得,那时候也确实是把照片放在钱夹子最里层,怕被宫五看到的,后来时间久了,刚分手时的那种伤心情绪也就逐渐淡了,至于照片,时间一长,又是好几个钱夹子来回换着用的,所以就真的忘了。
没想到步生手贱,她都忘了的东西,竟然比他翻了出来。
步生还捏着那张照片,“你一直藏着,想干嘛?”
岳美姣说:“我要是真想把一个男人的照片藏到现在,你觉得我肚子里的孩子会是你的?”
步生看了她一眼,伸手,一点一点把照片撕撑成好几片,直接洒在地上,绷着脸,气势汹汹的,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岳美姣看着比关起来的门,又看看地上的碎片,叹口气,用脚把碎片推到一起,抽了张卫生纸去包碎片,就这个时候步生又推门进来,他的视线落在岳美姣的手上,盯着她手里捧着的纸上的碎片。
岳美姣的动作一顿,她抬头看向步生:“怎么又回来了?”
步生什么话没说,再一次重新关门走人,卧室的房门发出巨大的声音:“嘭!”
岳美姣骂了句:“神经病啊!”
又捏起地上的残留的碎片包在一起,揉成一团,直接扔到门边的垃圾桶里。
宫五第二天考试,一大早她就爬起来洗脸刷牙,换衣服吃饭,差一点看着步生坐在客厅,手里正在翻着当天的报纸,“早!”
步生抬头看了她一眼,“小五早,今天要去考试?考个好成绩。”
宫五坐到餐桌边吃饭,点点头:“嗯,今天靠语文,我要早点去,考前背两句,说不准就考到了。”
步生笑了笑:“那抓紧,别磨蹭。”
宫五快速的吃饭,快吃完的时候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岳美姣从房间里出来,揉着肚子说:“哎呀我饿了……”
完全就是被饿醒的,岳美姣知道这就是怀孕后遗症,容易饿,这还算好的,等月份再大一点,不定半夜就饿醒了。
步生抬头对后面说了句:“给岳小姐送食物过来。”
岳美姣抓在头,往桌子旁一坐,直勾勾的盯着宫五的食物,宫五赶紧把自己的一只鸡蛋推给她:“妈,你吃蛋。”
岳美姣真的伸手拿过去剥壳要吃,步生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不多时阿姨就把早餐给她送了过来,“岳小姐赶紧吃吧。”
岳美姣也不说话,低头就吃了起来,等吃下一半的时候,她才长长吁了一口气,说:“总算活过来了!”
宫五问:“妈,真的会很饿啊?”
岳美姣吸了吸鼻子,看了她一眼,说:“怀你的时候吃的更多,所以你现在饭量才大。”
宫五翻白眼,有这个说法吗?只能说明她营养吸收的好,所以现在才长的漂亮吧。
步生还是不说话,低头翻着报纸,按照以前的对比,这对比特别明显,明摆着就是步生在生气。
岳美姣也不理人,两个都不说话,宫五吃完了,也歇过来,站起来:“妈,我要走了,步生拜拜!”
步生抬头,对她笑了笑:“考个好成绩!”
宫五一边换鞋一边说:“不要好成绩,我只要过关就行!”
说着伸手戴上口罩,转身跑了。
屋里剩下两个人,相互不看也不说话,谁说成年男女吵架会理智?这样一看两人一样幼稚,冷战。
岳美姣觉得步生脑子有病,好好还发脾气,不就一张照片吗?都被他撕了,她也解释了,还想怎么样啊?跪下来给他磕头认错?去死吧!
步生气这作货打人就算了,钱包里竟然还保留其他男人照片,还死不承认,撕掉的照片还打算捡回来粘起来做留念?
宫五离开屋子就觉得空气都清新了,屋里她妈肯定和步生吵架了,气压辣么低,呼吸都不大顺畅。
坐到车上,宫五紧急翻书,赶紧把自己觉得有些不熟悉的东西都翻出来看了又看,觉得差不多了才翻下一页。
手机“嘟嘟”响了一下,宫五拿起了一看,眼睛一亮:小五加油!
宫五回复:嗯,我会加油的。小宝哥要早点睡觉呀。
公爵大人:好,等小五的好消息。
公爵大人干脆利索的结束了话题,这让宫五又高兴又惆怅,高兴她可以继续看书,惆怅小宝哥这么快就收线了,害她想要多说两句话都不行。
宫五:好歹,小宝哥我要看书了。
公爵大人:好。
到了学校以后,考场什么的都是燕大宝帮她拿到的信息,总之就是宫五尽量避免跟班里的其他同学接触,脸上的口罩也是始终没取下来,不过班里的同学肯定还是知道是她,有人看她的视线有点怪,也有点主动跟她打招呼,当着她面议论的人暂时还没有,但是私底下议论的却很不少。
毕竟那么大的新闻,主角之一又是班里的同学,在家的时候都炫耀似得跟人家说,这个谁谁就是他们班上的同学,只是这些,宫五都不知道罢了。
她消失这么多天,都知道肯定是躲避新闻的,这回冒出来也是为了考试。
燕大宝跟宫五站在一块,看看两人准考证号,学校的考试没有那么严,就是一个教室挨个坐着,中间隔了一个空位置防止抄袭。
宫五进考场之前翻书,跟在人流一起进去,燕大宝跟宫五挨着坐,嘴里还说:“咱俩坐一块,要是选择题不会你跟我比划手指,我告诉你。”
宫五点头:“行。”两人还约定了比划的手势。
考试开始,在宫五看来,应该都考老师划的那些重点,结果老师划的只考了三分一,剩下的得靠蒙。
宫五抓头,面对不好做的题,她只能眼珠子打转看向燕大宝。燕大宝已经做到了第二面,宫五只好翻过来,把会做的全都做了,不会做的留着等跟燕大宝传递暗号。
燕大宝做完了,朝她这边看,宫五赶紧指了指试卷,燕大宝会意,点头,翻到第一眼,从选择题开始,比划给宫五看。
结果刚比划到第五题的时候,有个眼尖的老师发现了,“那俩个同学,不要交头接耳,认真考试。”
燕大宝和宫五赶紧坐坐好,宫五好惆怅,她还有挺多不会的啊,咋办?
等老师不注意了,两人又开始比划,好容易让宫五写完了大部分,燕大宝被老师收了试卷,“写完了就出去等着,不能打扰别人。”
燕大宝对宫五翻个白眼,拿了文具走了。
宫五:“……”心情一点都不美丽,最讨厌考试什么的了。
考试铃响,宫五交卷,出去和燕大宝会合,燕大宝问:“小五,怎么样啊?”
宫五说:“语文估计及格没什么问题,就是这接下来的科目可怎么办啊?”
她最愁的就是英语了。
下午就是英语,宫五差点死在试卷题目里,她会说是一码事,可是这什么语法啊、句式啊、什么词啊,她是一头雾水,好处就是基础的东西她嘴巴里能念叨出来,对照试卷勉强能做,而那些不认识的单词就麻烦了,一脸懵啊。
燕大宝有给她作弊了几题,被老师发现,又别赶跑了,燕大宝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
宫五表示很忧伤,只能自己啃。
考完了燕大宝问:“小五,怎么样啊?”
宫五四十五度角抬头看到,说:“只能交给命运来安排了!”
回头就数数存钱罐里有多少钱,还是准备补考吧,原来很多时候临时抱佛脚是没用的,心情更不美丽了。
考试就考了两天,还有些不重要的科目都是课堂上开卷考试,对着书抄写,完全没问题。
考完了,宫五就跟生了瘟的小母鸡似得,耷拉着脑袋回家去。
燕大宝不放心,跟在后面问:“小五,你还好吗?”
宫五回头看着她,问:“你觉得我好不好?我很有可能要补考,要补考啊!心好痛来着。”
燕大宝陪她一起苦着脸:“那怎么办?要不然我们今天晚上去偷试卷?我帮你做,行不行?”
宫五回头瞪着她,“被捉到了,我们俩一起零蛋,你说行不行?”
燕大宝瞌睡眼,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回家去睡一觉,第二天就忘记了。”
宫五点头:“好吧,我知道了。为了防止我妈晚上问我考的怎么样,我决定今天回宫家去,好多天没回去了,总要回去看看。”
燕大宝赶紧说:“如果他们敢欺负你,跟我说,我去挖你家祖坟。”
宫五:“……”
她竟然不知道是该支持还是该反对,只能翻个白眼,转身走了。
回宫家之后还给步生发了短信说了声,她妈的手机比步生没收了,发了也看不到,她只能给步生发短信。
宫家整体来说影响不大,只不过四房是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眼看着就要挂了。
宫传世的身体倒是慢慢恢复,人已经坐了轮椅坐起来,话也能说几句,不再像之前那样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医生就说了,本来可以休养的更好,结果中间出了步生和岳美姣的事,宫传世连气带病又被刺激的,一下又回到了解放前。
后来心宽了,觉得管不了了,也没法子救,倒是恢复的挺快。
跟宫传世没办法管相比,宫言蓬则是在全力以赴,和宫言江两人就是拼命想把四房救起来,可惜心是好的,就是这本事和火候没到,所以想要一口气就翻天覆地,简直难上难上。
就连步生那样的脑子,也是花了三年时间才让步氏和步步有生出头,更别说宫言蓬和宫言江了。
不过他们最近干劲很足,兄弟俩把自己家的积蓄都翻了出来,还从宫言江那边借了钱,凑了几百万,偷偷摸摸做起了运输生意,专门替宫言蓬那个朋友家运送手机。
两人也是看过,确实是手机,不管是机型还是大小,看起来都挺高大上,只不过运进来是半成品,运出去还是半成品,只是运进来让工厂加工了一种弹簧进去,完成之后再运送到国外。
为了打通各种关卡,宫言蓬也塞了不少钱,就为了能运送畅通。
当然,宫言蓬是没想到自己重新开辟了这生意之后,林家竟然还愿意借钱给他,虽然借的不多,不过五百万足够让项目开工了,他也算过了,后续的花销其实不需要想前期那样,前期主要是很多东西需要用新的,后面就是维护,自然要不了那么多钱,他相信他们接的单子能赚回来。
宫五回家,吃饭的时候看到宫言蓬和宫言江正在说着什么,她进去以后两人还愣了下,然后宫言江笑了笑:“小五回来了?”
宫五瞅了他们一眼,“大哥二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