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十几米高处的洪范见状猛然锤了下身旁枝干。
大雪坠下,扑了方天纵满头满脸。
“姓方的,你杀人的本事不利索,废话倒是很多啊?”
洪范看着树下满脸雪水的巨汉,高声嘲笑道。
方天纵气得七窍生烟,退出几步后拾起几块石头,便朝树顶掷去。
可惜他对暗器手法一窍不通,无法同时保证力道与准头。
洪范或绕树躲避,或以横刀、沙盾格挡,轻易便解围。
“你等着,马上让你求死不能!”
飞石不成,方天纵又是几番狠话。
但话音散去,看着缩在树顶的洪范,他一时竟想不出什么简便办法。
须知恶匪“断钢”虎背熊腰,身高一米九有余,体重三百余斤。
在整个金海沙漠那么多沙匪绺子,找不出比他更雄壮的巨汉。
可惜上述种种,对爬树都是劣势。
若是上了梢头,用不了大刀、又不擅提纵术的方天纵自衬未必能应付无孔不入的砂砾——须知死在马惊沙手上的人,一大半都是被沙子堵了七窍。
踌躇片刻,海上飞三当家还是选择了以力破巧的办法。
换言之,砍树。
手提大刀,方天纵以十二层功力横斩,一击便深入木心。
洪范高居树顶,只觉脚下一震,不由皱眉。
这一刀的威力砍断重甲也是等闲,完全超出他的应对上限。
三四刀下来,大刀锋刃丝毫不损,杉树的底座处被掏出巨大窟窿。
活动了下被反震到酸麻的虎口,方天纵不顾洪范骚扰性的讥讽,上前推树。
面对恶汉块块耸起的肌肉,巨木终于坚持不住,缓缓倾斜。
但方天纵未能高兴太久。
杉树强干弱枝,分布相对稀疏,以洪范的弹跳本无法在树与树之间移动。
但大树的倒下反而弥合了这个障碍。
两树交错时,洪范一个窜跳,居然又攀上了另一棵大树,并迅速攀升到树顶。
扛着刀的方天纵张了张嘴,竟是说不出话来。
….不多时,这棵稍小些的树又被伐开一半。
洪范趁着方天纵大刀入木、未及拔出的片刻僵直,主动跃下再次转移……
如此重复多次,衫木伐倒了十几棵,洪范终于被限制到了树林边缘。
“这一回,我看你往哪里逃!”
放出最后一次狠话,巨汉大笑着推倒巨木。
洪范滚入雪地,卸力后即发足狂奔。
离了杉树群,他身旁人腿粗的低矮松树,已不足依凭。
后方,方天纵顶着剧烈喘息,提刀追去。
他丹田内只剩下三成真气。
面对洪范,这已绰绰有余。
山腰处,白雪皑皑,渺无人迹。
风雪渐高,山坡渐陡峭。
洪范顶着冰风亡命奔跑,脸颊被大颗雪粒打得麻木。
他认得周围的环境——两日前的那头野猪,行将就木前的最后一程,走的也是这条路。
正因如此,洪范知道自己仅有的生机就在前方。
山脊已在目。
刀兵将追至。
身后沉重的脚步越发近了。
紧要关头,洪范咬破舌尖斩尽杂念。
而后反身冲锋。
他三步连踏,步步都钉穿积雪,拽出沙烟。
炎流劲被近乎奢侈的灌入“王不留行”。
热浪滚滚烧灼,于纷扬大雪之中,刹那开出一条烟胧通道。
ps:切了息肉后肠胃有所好转。
这两天写作感觉不是很在状态,情绪有些进不去,对写出来的东西略有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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