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道:“正礼还未见过此人呢,等见见再向卓老禀报。”
卓天行呵呵笑道:“有什么禀报不禀报的,老夫不过问问罢了。”
眼前水雾一漫,这位御宫长老消失不见。
伸手笼笼散络的花白头发,方正礼脚下一只苍鹰浮现,载着他飞向外宗群峰。
吴桐?
小杂役?
什么样的杂役值得修为天人、随性洒脱而又手握重权的卓老亲口过问呢?
第十章言语
一大早吴桐就爬起来,简单收拾一下就伏在书案上开始画符。
观主昨天又给加了码,从今天开始要每天画出一百零八张字符、两百一十六张符纹,画不完要挨骂的。
前十几张字符还好,一次就成;再画就屡屡失败,让他愈发心烦意乱。
透笔元气稍有不稳,黄色符纸上红光一显,烧出道道细细的印记。
连平时画的最稳的“通”字符都失败了,气的吴桐哇哇大叫,把银色符笔重重摔在书案上。
坐在蒲团上想运功调息,心里像有猫抓一样那么闹心!
门一开,一个人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本以为是佟姐姐送饭来,吴桐睁眼一看,却是个灰袍老头。
看来是佟姐姐今日有事,打发个老头儿来送饭来。
心里叨咕:“当杂役一直当到老头儿,你也算是一朵奇葩。”
那老头儿把托盘放在书案上,没有退出去却拿起几张符看了起来,看了这张看那张,还拿起废符看。
吴桐心说:你看的懂吗!
站起来,推开窗透透气,重重呼出一口气。
看看书案上、地上杂乱不堪的符纸,吩咐道:“收拾收拾吧。”
这些天,他这个杂役只管画符,打扫卫生的是丁观主,端茶送饭的是佟管事!
那天佟姐姐还开玩笑,说他是天下第一的杂役呢,逗的吴桐开心大笑一回。
老头儿一愣,随即笑笑不说话,放下手里的符纸开始收拾。
一想这么大年纪还做杂役,一定有难言之隐,吴桐心一软也跟着收拾起来。
很快打理好,吴桐又坐在书案前拿起符笔,这些符不画完要挨骂的。
“每天就这么画?”那老头儿突然冒出一句,指指书案上堆成一堆的符纸。
吴桐“唉”了一声,答道:“没办法啊。”
老头儿笑呵呵地坐在书案另一侧,看着吴桐道:“画了几万张了吧。”
吴桐“嗯”了一声,看看老头儿满是皱纹的脸,道:“我好羡慕您啊,老爷子。起码能到处走走,干点儿活什么的。我天天就这么画,现在看您脸上的皱纹都像是符。”
老头儿放声大笑。
笑完饶有兴致地看着吴桐道:“那我老爷子想问问,什么是符?”
吴桐一怔,心想这老头儿什么意思,也想学符道?
便开口道:“符者,言也。”
老者接着问道:“那什么是言呢?”
吴桐半晌无语,摇摇头。
符玄经里开篇第一句就是符者、言也,他记住了;至于什么意思,现在的他还理解不到。
老者微笑看着吴桐,道:“很简单啊;言者,语也,就是说话。符,就是我们说给天地灵气的话啊。”
吴桐瞬间眼睛睁大,老者的话好像给他推开一扇窗,原本书上很多懵懂的话都霍然开朗。
“我们人之间说话,用字、词组成话,别人就听的懂;我们跟天地灵气说话,就用字符、符纹组成阵列,天地灵气就听得懂。是不是这样啊,小伙子。”
吴桐使劲儿的点头。
老者笑呵呵地拿起一张废符来,问道:“那你知道你这张符为何废了吗?”
不待吴桐回答接着道:“因为你这张符画的形连意断,好像醉汉嘴里的胡言乱语,天地灵气听不懂,所以就废了。画符重意,画纹重气,这几个字你要记得。”
起身点着吴桐道:“来来来,你随我出去走走,换换心境。你现在脑子里堆的都是符,已如提线木偶一般,还提什么‘意’啊。”
此时吴桐已经明白这老者绝不是什么杂役。
站起身苦笑着道:“老先生,我也想出去,不过观主知道会骂我的。那脾气您知道不,好大的!”
说的老者呵呵笑,问道:“挨了好多次骂?”
吴桐点头如小鸡吃米;
老者道:“那你恨不恨他?”
挠挠头皮,吴桐道:“怎么会恨观主,他是为我好,我又不是不知道。”
正说着,门一开丁观主走进屋中。
见老者在屋中,忙快步走过来,躬身道:“师父,您怎么来了?”
老者瞥了一眼吴桐,道:“随便走走呗,好几年没来过器房了,来看看。”
吴桐咧咧嘴,心道:坏了,原来是观主的师父;爷了个腿地,刚才还当是杂役让他收拾房间呢,这下可如何是好!
丁南继看看老者手里的废符,问吴桐道:“长老刚才指点你了吧?”
吴桐点头道:“嗯,老先生讲的真好,比那本狗屁《符玄经》里之乎者也地讲的明白多了!”
既然是观主的师父,吴桐不介意拍拍马屁、溜溜须;何况也是心里话,真比《符玄经》里讲的简单明了又透彻。
没想丁观主非但没高兴,反倒呵斥一声;“混账!瞎说什么,《符玄经》就是师父写的。”
看着吴桐惊呆的大眼睛,老者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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