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叫:“爷了个腿地,这是什么情况!小爷这么大的面子吗!”
所有人都在仔细打量着这个捅破天、也惊破天的杂役。
龚非敬暗自摇头,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就是不知道一会儿师父的书房里要碎多少价值连城的宝贝了。
裴一鸣、费悟心等人,人人叹气。
朗东阳脸上火辣辣地疼,七灵殿弟子被杂役重伤,居然连人都拿不到,这脸以后还往哪里放!
李隆观也在上下打量这个吴桐,而后向众人拱拱手,一把如同霜雪凝聚而成的冰剑飞到身前;
没等众人回礼,李隆观猛然回头,冰魄剑发出一声虎啸龙吟;
在他身后不远,倏然出现一团火光,随即火光消失显露出一个魁梧身影。
来人道:“少宗主留步。”
众人皆惊!
……
此人一身天蓝色长老袍,阔面环眼、满脸横肉、额头颧骨隆起,一头蜷曲枯黄长发飘洒,配上又高又壮的身躯,活脱一头金毛狮子。
司寇殿长老,洪浪;朗副宗主的首席大弟子。
此人年近一百一十岁,已经是公认的外宗第一高手,五年前更是成为云腾境的修宗。
从前身在御剑宫乾剑阁为巡阁使,三十年前退出内宗成为司寇殿长老。
司寇殿掌管外宗所有武力,下设九观主战弟子数万人,分布在各围猎场、矿脉、药植山、以及附庸门派;而且名义上正一门下二十一国的所有修仙者都归司寇殿管辖。
在外宗乃是除了朗副宗主的佐天宫之下,第一重权之地。
作为朗副宗主的首席大弟子、外宗第一高手的洪浪掌管司寇殿,位高权重、声威极盛。
前几年内宗夜影宫御宫长老南离徊寿尽陨落,在外宗,这位洪长老入主夜影宫的呼声极高。
如今亲自出现在符玄峰上,让龚非敬等人面露喜色。
洪长老面无表情,上前一步施礼道:“洪浪见过少宗主。”
起身道:“并非洪某无礼拦下少宗主,家师颁下佐天令,还请少宗主过目。”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惊地长大嘴巴。
佐天令,乃是佐天峰上的朗之信以正一宗副宗主名义下达的正式指令。
这是代表以正一宗整个外宗名义的正式行文,是外宗的最高命令。
相比龚非敬带来的手令,即使内容一致但程度绝不可同日而语。
好比世俗国度中国主口头旨意与明发全国的诏书,重视程度判若云泥。
洪浪手一张,一枚剑形符牌升起,一面光幕显现出来。
众人看去,见上写着:“兹命司寇殿长老洪浪擒拿拂尘观犯上杂役吴桐。此令。”
右下角“佐天宫玺”与“郎之信印”闪着别样的光芒。
佐天令一经颁布,众人各有喜忧。
龚非敬等人喜上眉梢,有大师兄携带师父的佐天令,这个惊破天的杂役再也插翅难逃。
不禁再次看向吴桐;
宗内最为低贱的一个杂役,就算是破天荒的打伤七灵殿弟子,性质虽然恶劣但其实绝对算不上什么大事;
竟然逼得佐天宫颁下佐天令来擒拿,嘿嘿,真是被千刀万剐也算值了。
就是那个石英杰率部叛逃也没见内宗有什么正式指令。
方正礼、丁南继等人就觉得一颗心猛往下沉,掉入无尽深渊。
简短地佐天令上含义明确,无一丝一毫的含糊不清,这可怎么办!
纷纷把目光投向李隆观,如溺水之人望着远方那根稻草,目光中完全是期盼与恳求。
所有人鸦雀无声,微微枝叶摆动声响清晰入耳。
一向面带温和微笑的李隆观早已眉头紧锁,思索再三刚要开口说话;
“洪某代家师有话询问少宗主,不知可讲否?”一直面无表情地洪长老先开口道。
此时手持佐天令的洪浪与朗副宗主亲自到场已经没什么差别。
李隆观不语、点头,已经知道要问什么了,心里暗叹一声。
“家师问少宗主,不知少宗主带走吴桐是用什么身份?”
如今李隆观一个身份是少宗主,虽然身份极为尊贵但并无实权;
另一个身份是离剑阁副阁主,虽然权重但管不到外宗来;
还有一个身份是外宗巡察使,虽然管的到外宗但杂役打人一事实在是超出他的职权范围。
李隆观心里也明白,自己这一番带着吴桐,实际上名不正言不顺;
其实刚才是利用自己头上的光环来压制众人。
但如今代表朗副宗主的洪浪问话,如果再说“本人自会当面向朗副宗主说明”之类的话,就是赤裸裸的打脸了。
“呃,在下以外宗巡察使一职过问此事。”李隆观道。
洪浪接着道:“巡察使大人确实对外宗有监察之权,不过,杂役重伤七灵殿弟子一事自有七灵殿与清静殿处置后呈报大人;大人此来亲自带人,不知是何道理?”
是的,人家在跟你讲理!
就算你身份高贵、位高权大,但天大地大、大不过个“理”字。
这事你李隆观可以管,不过那是在人家外宗两殿处理完之后,你可以监察处理的是否得当;
但你现在来抢人,你的道理何来!
洪浪的问话让龚非敬、裴一鸣等人都觉得十分解气,刚才他们也想这么问问李隆观,不过没敢;这个年轻人的光芒太耀眼。
众人看向李隆观,心说:“哑口无言了吧,看你怎么回答!”
洪浪也料到李隆观回答不出,刚想说话给这位少宗主一个台阶下,自己也顺便就把吴桐抓走了。
忽听李隆观道:“本巡察使怀疑此事涉嫌拂尘观与七灵殿贪墨之事,所以亲自前来抓人。”
一句话让众人瞠目结舌,连一直面无表情的洪浪都一脸的惊奇。
无耻!
人可以无耻,但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这件事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木灵观里几百人都可以作证。
放到你李隆观嘴里一说,竟然牵扯到两殿贪赃枉法的事情,分明是自己给自己找借口,硬是牵强附会。
一个杂役打人跟两殿贪墨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让在场方、洪、龚、裴等四位殿长老看向李隆观的目光都变得意味深长了。
万没想到,这些年做为宗里为青年弟子们竖立的两面旗帜之一,这位李少宗主居然还有如此无耻、狡诈的一面。
不由得都开始重新认识此人了。
李隆观心里再叹一声;他本不想这么说,不过,实在是被逼到没办法。
还是那句话,杂役伤人放到哪里都说不出理去,只能迂回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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