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摇摇头,拍了一把神游天外的文才,说道:“走啦,还看。”
自私文才依旧看着远处,鬼使神差的问道:“秋生,你说霜儿小姐的赎身费要多少啊?”
赎身费,换成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违约金。
那些风月场所,会给自己的头牌挂上一个常人难以想像的价格,直接买断。
所以,很多稍有姿色的女子都翘首等着富贵人家把自己买回去,运气好还能做个小妾,衣食无忧。
秋生被文才的话问笑了,说道:“怎么?你还打算给霜儿小姐赎身?”
文才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正要说话,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讥讽的声音:“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两人回身一看,就看到一个瘦弱男子一脸鄙视的站在那里。
“怎么说话的?”
秋生不由皱眉看了对方一眼。
瘦弱男子冷笑一声,上下扫了—眼文才寒酸的衣服。
这种白日做梦的家伙他见得多了。
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土货,也敢大言不惭的说这种话?
“土鳖!”
瘦弱男子白眼一翻,作为城里人的优越感就上来了。
“靠,揍他。”
秋生和文才对视一眼,撸着袖子就把瘦弱男子按在地上一顿狂锤。
就瘦弱男子那弱不经风的小身板,哪能扛得住秋生和文才的拳头啊。
不一会儿就被打得哭爹喊娘,鼻青脸肿。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尖锐的口哨声从远处传来,县城巡逻的保安队看到这边有打架斗殴,吹着口哨追了过来。
“快走。”
两人不蠢,真要是被保安队抓住,少不得吃顿苦头。
师傅和小师弟远在任家镇,到时候救自己的人都没有。
“滚吧你。”
两人齐齐抬脚,把优越感十足的瘦弱男子踹了个狗吃屎,抓起自行车就冲了出去。
“哎哟。”
瘦弱男子摔在地上,屁股都开花了。
“两个混蛋,有本事别走,小心撞鬼,哎哟!”
瘦弱男子看着这两人跑的这么快,愤怒无比,只能嘴里骂骂咧咧。
保安队赶过来见两人已经跑了,也没思去追,随便问了几句就收队了。
“哈哈,真是过瘾。”
秋生和文才骑着自行车出了县城城门,在回义庄的土路上晃晃悠悠的往回赶。
“不过话说回来,文才,你确实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秋生丝毫不放过打击文才的机会。
那个叫霜儿的姑娘,很明显是个清倌,卖艺不卖身,长得又好看。
就凭文才兜里那几十块大洋和长相?
真没戏。
换成小师弟还差不多。
想到此处,秋生又开始羡慕起秦珂来了。
长得帅,道法高还有钱。
任家姐妹还有青青都围着他转。
人生赢家啊。
文才被这一顿打击,顿时焉了神。
不敢再去想霜儿的事情。
“快些回家吧,困死了。”
两人骑着自行车走了好一会儿,原本有些明亮的四周渐渐暗了下去。
两人抬眼一看,天穹之上的月亮被一团乌云挡住了,
一股若有若无的雾气升起,有些寒冷。
“斯.……怎么突然这么冷。”
两人强忍着冷意,骑着自行车朝前走去。
远远的,一道婀娜的身影站在路中央,裹挟着雾气,看不太真切。
滋!
秋生吓得猛的一捏刹车,坐在后座的文才差点被甩飞出去。
“秋生,你干嘛!”
文才正沉浸在不能娶霜儿的悲伤中,被吓了一大跳。
“文才,咱们好像……撞鬼了!”
“啊!撞鬼?”
文才顿时一个激灵,朝着前方一看,果然看到一个飘飘淼淼的身影站在路中央。
就好像是专门在这里等他们似的。
“秋生,怎么?”
文才心慌,他的道法稀疏平常,遇到鬼魂拦路,有点不不知所措。
狄生把自行车横在路中央,说道:“别慌,先看看再说。”
他倒也不是很害怕,毕竟有撞鬼的经历。
一般情况下,鬼是不能够直接对生人造成伤害的,除非是化为厉鬼。
等了好一阵,拿到婀娜的影子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
“奇怪了,我们换条路走。
秋生想了一下,拉着文才绕了好大一圈,才重新回到大路上。
“呼……累死了。”
两人这个时候非常后悔,早知道会撞鬼,就一定会拉着小师弟来的。
有小师弟在,哪有那么麻烦,上去一通施法就是了。
两人没有秦珂的道行,摸不清鬼影的状况,不敢贸然出手。
走了好一会儿,地面渐渐的起了雾,路面几乎都看不清了。
“奇怪,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么大的雾。”
文才在后座嘀咕。
“不对劲。”
秋生一把抓住刹车,指着前方说道:“你看。”
“妈呀,阴魂不散啊。”
文才看到前面站着的鬼影,顿时吓得面色大变。
这玩意儿怎么还跟上来了?
“绕路。”
两人一连绕开三四次,不多时就会被鬼影拦在前面。
他们终于明白,这道鬼影就是冲自己来的。
可是,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撞鬼呢?
还是拦路鬼。
一般情况下,鬼魂拦路,就是要找人申冤。
普通人没那个本事,绕开就行了。
“喂!你要是有冤屈,就说出来,我们能帮忙就帮忙,拦在路上是什么意思?”
秋生把自行车靠在一边,开口问道。
“唉……”
一声幽幽的叹息远远传来。
婀娜鬼影从白雾中飘了出来。
它的脸被一层似有似无的雾气笼罩,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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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那女子,叹罢了第一声……”
“思想起奴终身,靠呀靠何人……”
浓浓的白雾中,响起了一阵悠扬婉转的歌声,和先前白玉楼霜儿的声音一模一样。
“这是……”
两人对视一眼,脸色不大好看。
如果这个拦路的鬼影是霜儿,那么刚刚在白玉楼唱歌的又是谁?
原本委婉动听的歌声,在这荒郊野外,显得格外的渗人。
那鬼影在两人面前唱完了叹十声,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化作一道白雾消散了。
秋生和文才一脸懵比的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只鬼什么意思?
拦在路中央,给自己唱了首歌?
“秋生,鬼呢?”
文才问道。
“应该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