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鬼梦的帮助，失控状态无法根本解决，我就只能苟延残喘，意识无法长时间在现实中逗留。”
他思索之后，放出了张伟。
他走到虚幻世界的鬼镜面前，为了来验证一些东西。
鬼镜空荡荡的明亮镜面上突然出现一个画面，一个模糊的影子从镜子深处缓缓走出。
一开始只有一个指头大小的黑块。
但距离三分之一的时候，黑影扩散变大，可以看到那模糊的面孔和身高。
再往前走进一段距离，来到三分之二，倒映出来的影子却一下子模糊起来，变得虚无缥缈。
这是一个高大银亮虚影，没有准确的面孔，一切都是模糊的，宛如一团笼罩在白蒙蒙中的黑影。
梁兴扬意识主宰镜鬼的身体，却永久失去了自己的容貌，只能寄宿在骗人鬼塑造而出的身体中，这是成为异类的代价。
“我如今的身份是镜鬼，早已失去鬼镜复活的可能。如果我真的凝聚成实体，在鬼镜中留下一道镜像，由于厉鬼无法被杀死，我又该如何复活？”
他发现自己与鬼镜之间形成一种悖论，鬼无法被杀死，鬼镜又如何去复活一只鬼？
人皮纸曾在成为镜鬼异类的方案中问过他，意识是什么？
梁兴扬清楚也很认可，意识是记忆。
如果一个人原本的记忆消失，但是又有一份完全一模一样的记忆在另一个身体中保存下来，那么记忆所属的那个人，是活着？还是死了？
他认为他还是他。
或许！
当他的意识从镜鬼身体上消失，有可能才触发鬼镜复活的机制。
他的意识将在鬼镜内部的一只镜鬼身上，完成复苏。
复活之后，同样作为镜鬼异类而存在，但鬼镜悖论的机制不会阻止他离开，只是会失去以前身体里的鬼心、鬼血、鬼影子、鬼湖。
“或许鬼镜不是被制造出来复活死人的道具，而是上一任驭鬼者厉鬼复苏的产物。如果敢做出牺牲，舍弃鬼心鬼湖等灵异力量，通过鬼镜复活机制，不断的重启自身似乎不是问题。”
梁兴扬瞳孔中闪烁阵阵银光，在脑海中疯狂思考，突然浮现出一个惊人想法。
这还只是融合九只镜鬼的结果，要是他融合十只镜鬼，掌握无限镜像的能力呢？
“实验到了这一步，镜鬼的全部灵异力量还没有发挥出来，还有潜力。如果是在现实中，这样前进一步有可能导致我踏入深渊，但这是虚幻的世界！”
“接下来是第二步，关押鬼戏。”
梁兴扬看向一旁没有一丝动静的鬼戏女尸，缓缓抬起了手掌，在白蒙蒙的鬼蜮中擦拭着什么。
下一刻。
鬼戏女尸被关押进体内的镜子空间。
某种压制被松开。
开始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戏音在空间中回荡，这是针对意识袭击的灵异力量。
活人不能听鬼戏，在戏音的引导下，会入戏太深，无法自拔。
一股浓浓的黑暗从鬼戏女尸身上扩散出来，同时那空灵诡异的戏音正在渐渐变大，却因为镜子空间隔绝声音的特性，无法扩散到外面。
梁兴扬发现鬼戏女尸嘴唇张动的幅度渐大，才明白厉鬼已经在复苏的情况。
虽然他具备了反向取代的能力，但永远不会取代意识类的鬼，因为活人的意识会在取代之后被意识类的厉鬼灵异侵蚀，迅速恶化，只有通过饿死鬼、鬼差等媒介，才能完美利用起来。
“第三步，融合第十只镜鬼，再利用灵位鬼转移我的意识。”梁兴扬没有迟疑，将一只小镜鬼揉成一团吞下后，紧接着拿出一块老旧的木质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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